“喜哥?”他驚呼。
羅栎同樣一驚:“你倆怎麼認識?”
“呃,就上次我撞見你那回,郝升帶我和何洛去了幽冥,就認識了。”許嘉清解釋道:“那你們是......”
“哦,真巧啊,他是我發小。”羅栎道。
許嘉清忽然想起那天他和喜哥的對話,看看喜哥,對着羅栎道:“哦,原來你就是那個一直考第一的天才啊?你成績這麼好?”
“哈哈,什麼天才,他誇張而已。”羅栎不好意思地看着許嘉清,他的長相本來就有些女性化,這樣看來還真有點像個害羞的姑娘家,梁喜倒是很沉默,隻是尴尬地笑了笑。
“坐下說吧,菜都涼了,來,把桌子給挪出來你們好坐。”羅麗娟催促道。
梁喜眼神掃過許嘉清和羅栎,對着羅麗娟道:“娟姨我就不在這兒吃了,店裡回去還有事。”
“大年初一的能有什麼事,一塊坐下吃啊,難得阿栎做了這麼多小菜。”
“不了不了,大年初一很多小孩會來的。”他低着頭匆忙換鞋。
“那你把手洗洗啊,剛才弄得那麼髒。”羅麗娟指着他灰黑的手指。
他将雙手在自己的舊皮夾上蹭了蹭說道:“沒事。”
許嘉清注意到他的眼神越過羅麗娟向自己和羅栎投來,許嘉清連忙對他擺了擺手,而羅栎隻是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便收了回去。
羅麗娟也換上了鞋子,說道:“那我跟你一塊走吧,我和你媽媽她們約了十二點半的麻将。”
“阿姨,你不吃午飯了嗎?”許嘉清問道。
“我帶了去那兒吃,你們快吃吧。”
說罷兩人一同離開了小屋,屋子裡隻剩下許嘉清和羅栎二人,許嘉清洗了洗手對着羅栎道:“是不是我和你約的時間太晚耽誤你媽媽了呀?”
“沒有,你别多想,她就喜歡那樣。”羅栎轉而一笑:“快坐吧,我去把鍋裡的湯盛出來。”
許嘉清看着羅栎的盛湯的背影,一邊咀嚼着白米飯:“真沒想到,喜哥和你居然是發小。”
“嗯,他以前也住這樓裡,就在我家隔壁,那時候麼,樓裡差不多大的孩子都一塊玩的,鄰裡也一直相互照應,我和他初中小學又是同一個學校。”
許嘉清想到自己和高鏡一,問道:“那你們關系應該很好吧?”
羅栎端着一碗鲫魚豆腐湯來到桌前:“嗯,不錯啊。後來他們家的小飯館掙了點小錢就搬出去了,喜哥沒有讀書的心思,初中以後就不念了,那時候黑網吧特别掙錢,所以他們家給他開了個,就是幽冥你知道的,不過離這兒都很近麼,所以一直有往來,有時候我也會去幫忙照看。”
“哎,你怎麼不吃菜啊?”羅栎說道:“怕我毒死你?”
“哪有,我是想等你一塊了再吃。”
羅栎笑了,夾了一塊糖醋排骨給他:“來,嘗嘗這個,我很有自信的。”
許嘉清吃了一口,酸酸甜甜的,肉很有嚼勁,他翹起大拇指贊道:“你這,真的有兩把刷子啊!”
他立馬又夾了一塊塞進了嘴裡,真和飯店做出來的似的。
“那當然,再嘗嘗别的,我給你盛碗魚湯。”那魚湯白乎乎的,表面還結了一層金黃的衣,勺子深入的時候,便吸了上去,羅栎夾了一筷魚肚子給他。
許嘉清一口魚湯一口菜,美得再沒想起動飯,他說道:“你也太厲害了,真的好吃,跟我爸有的一拼。”
“你家是你爸爸做菜啊?”
“嗯,他的那個醬舌頭和雞湯也是一絕,什麼時候你來我家必須讓你嘗嘗。”
“你爸爸他......”羅栎撐着腦袋問:“是怎樣的人啊?”
“怎樣?是指長相還是性格什麼的?”
“都行,你随便說說。”
“他是個......儒雅溫和的人吧,對家人很好,做菜超級好吃。我和他長得很像,你就腦補一下我老了以後的樣子吧。”
“聽說,他還是二中的書記啊。”羅栎的語氣流露出試探與羨慕之意。
“是啊,以前是教曆史的。”許嘉清停下了手中的筷子:“你怎麼突然對我爸好奇了,那你爸什麼樣?今天他怎麼不在啊?”
“他去世了,我出生沒多久就去世了。”羅栎說得很平靜,甚至可以用輕巧來形容。
許嘉清心裡一驚:“怎麼會,是生病嗎?”
“空難,出差歸途飛機失事,我那時候才幾個月大,對他沒有半點記憶,連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
“這樣啊......”
“不過我媽告訴我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她說他長得又高又帥,可惜我不像他,他還是個留學海歸,在那個年代可是很金貴的,後來畢業以後就做了個大學教授,教金融。”
羅栎接着道:“小時候我媽媽就跟我說,我要成為像他這樣的人。他在我心裡真的很完美,人又溫柔,對我媽媽特别好,求婚的時候他還特意從美國定制了一枚金戒指回來,所以他活着的時候人人都羨慕我媽媽,說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的丈夫,我媽定是上輩子積了什麼天大的德。小時候他給我買過很多玩具,我媽說他總喜歡抱着我,還給什麼都聽不懂的我講故事,如果他一直活着,我生活環境一定比現在好上百倍吧。”
“我爸爸是不是很完美?”羅栎問他。
許嘉清覺得自己像在聽故事一樣,他呆愣着點了點頭:“你那麼聰明,一定是遺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