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門分數與排名一一羅列，他又重新回到了谷底，除去沒考的那一門，第二天的化學和英語也都沒拿上好分數，這些他早就猜到了，考試那天，自己整個人都稀裡糊塗的。

宋詞什麼也沒說，隻是短暫地停頓了一下便将滾軸拉回了最上頭，他說道：“哦，都忘了說了，高鏡一，這次還是第一，我聽說你數學考提前交卷了是吧，高考的時候不可以啊，聽到沒？

許嘉清看着高鏡一點點頭，心中五味雜陳，鏡一都是因為他才會提前交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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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高三特殊情況，高三下半學期的衛生情況向來不在學校考核範圍内，因此也不講究，當天值日的同學隻要擦個黑闆，随便掃掃地扔個垃圾就可以了。這天本來是輪到許嘉清的，高鏡一卻說他來幫他。

許嘉清拗不過他：“那好吧，我在教室裡等你。”

高鏡一笑笑，提着兩大袋垃圾離開了教室，許嘉清覺得最近的高鏡一似乎變得更加溫柔了，不像從前，也不笑，總是闆着個臉，還說些氣人的話。

五月，教室已經變得悶熱起來，傍晚又漸涼，頭頂的電風扇嘩嘩作響，後黑闆上貼着的志願便簽貼上下翻動着，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響。許嘉清走到教室後面将電扇一一關停，教室内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便簽貼們乖巧地停止了躁動。

他走近瞧着。

“這是一模前就寫上的吧？現在連三模都過去了......”他心裡這麼想着撕下了那張寫着“加油”的便簽貼，翻到背面，是他偷偷寫下的“和高老師一起考上清華”。

想想今天的分數，真是諷刺啊......

高鏡一的便簽就貼旁邊，許嘉清小心将它摘了下來，念道：“考上清華。”

一邊說着清華不是自己的心願，一邊又老老實實地寫上自己的志願是考上清華，他真是辨不清究竟哪一個才是高鏡一的真實想法了。

借着光，忽然他注意到高鏡一這張便簽貼背後似乎也寫着字，他翻過來一瞧，瞬時吃了一驚。

“和嘉清一起。”他愣愣地看着這幾個字，咽了口唾沫，像是要吞咽驚愕一般。

“走吧。”高鏡一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你在看什麼？”

許嘉清急忙将便簽貼捏拽進手心，背着手道：“沒什麼，走吧走吧。”

兩人走在走廊上，許嘉清面色绯紅，高鏡一看着他，伸手碰了碰他的臉頰：“嘉清，你臉怎麼那麼紅，沒什麼不舒服吧？”

“沒有。”他别開頭：“别說的我弱不禁風似的。”

“你今天一天看起來都不在狀态，有不舒服随時和顧朝說。”

許嘉清吃驚地望着他：“你都知道了？是他告訴你的？”

“嗯。”高鏡一點了點頭：“要是有藥物反應你也要及時和他說，讓他幫你換個藥。”

“鏡一......”許嘉清停下了腳步：“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什麼？”

“你之前說，你家裡那個藥是你替别人保管的，那個人，是我嗎？”他直視高鏡一的眼睛：“那個藥是我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