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分數出來了,許嘉清拿了個全班第十四名的好成績。
“許嘉清同學這次進步很大,要繼續保持!天道酬勤,大家要好好向他學習!”許娉婷在課堂上對他大肆表揚,班裡不少同學都回頭往他,許嘉清第一次從肉眼看出了“刮目相看”四個字,他心裡高興,下意識地朝着右邊的同學笑了笑,卻看到一張陌生的臉,對方一臉的莫名其妙,他立馬收住了笑容,現在坐他旁邊的可不是高鏡一。
也不知道鏡一的病好了沒,他想問可也不敢打攪,幾次他把字都打完了,卻隻能對着聊天框發呆,一整個國慶假他都被這樣的情緒困擾,腦海裡全是彼此的回憶,甚至有一刻他想過自己如果接受鏡一會如何?
鏡一是他從小到大最重要的好朋友,他不想失去他。
可是如今自己還有什麼資格去向他索要純粹的友誼,這不是要在他心口上剜肉嗎?鏡一是對的,既然無法給予愛意,就不該再撩撥希望。
“好了,大家把昨晚的作業卷子拿出來,我們挑重點分析一下。”許娉婷道。
為了擺脫困擾的情緒,接下來的日子,許嘉清一猛子紮進了學習裡,國慶後的那個周末他也正式搬到了學校住宿。他睡在羅栎上鋪,閑置的行李統一堆放在那張無人的空床上。
他和羅栎說,巧了,他之前住校的時候睡得也是這個位置。那時候下鋪是郝升,這小床都不夠他睡的,郝升腳後跟是龔傑,而高鏡一睡的就是現在空床的位置。
六點放了學,大夥就一起去食堂吃飯,吃完晚飯再一道回教室做作業,一般晚自習都有當天值班的老師看着,這也是住校最大的好處,要是作業上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直接問老師,不過通常是一個老師看好幾個班級,有時候還會輪到體育老師值班,但是再不濟他也能問羅栎,或者是大家一起讨論。
偶爾有幾個同學會小打小鬧一下,但整體學習氛圍特别好,做作業的效率都變高不少。
晚自習到八點半結束,門衛會來關燈鎖門,學生們被統一趕回宿舍區,許嘉清一般會先去洗個澡,然後繼續挑燈夜戰,要是十點前他能完成校内的作業,多餘的時間他就拿出高鏡一給他的學習計劃表和參考書、筆記本,按進度逐一複習。
石壕宇湊上來問他看的是什麼,羅栎躺在床上邊玩手機邊道:“上一屆的年級第一給他私人定制的學習計劃。”
“卧槽,寫這麼清楚,難怪是年級第一。”石壕宇一邊翻看一邊贊歎:“許嘉清,能不能借我看看英語那本?”
“行啊,反正我現在不用。”
羅栎一下子翻下了床從背後抱住許嘉清,下巴枕在他肩膀上,說道:“那那本語文能借我看看嗎?”
“你不是号稱就算做不完,也絕不在宿舍學習的人嗎?”石壕宇嗆他。
許嘉清一想還真是,他從來沒在宿舍見羅栎做過作業,每次回寝問他,他都說做完了。夜裡他和石壕宇挑燈夜戰,羅栎床上的藍光晃來又晃去,時不時還和他們搭兩句閑話。
“阿栎,你也從沒參加過補習一類的嗎?”
羅栎搖搖頭:“沒有,沒那閑錢。”
“你真聰明,難怪喜哥和我說你是天才。”許嘉清說道。
羅栎笑了,指着許嘉清對石壕宇道:“聽聽人家是怎麼說話的,學着點。”
接着他轉頭對許嘉清道:“以後我不玩手機了,和你一塊學習,下回考個第一名給你瞧瞧怎麼樣?”
石壕宇立馬做了一個幹嘔的表情。
他以為羅栎是開玩笑,結果從那天以後,羅栎真是特别起勁地學了起來,不過他人确實很聰明,别人要一個小時做完的題他半個小時就能搞定,他也從不做抄寫類作業,所以确實晚自習他就能把作業全部寫完。
許嘉清問他不抄寫能都記住嗎?他說當然能,念的時候就記住了。許嘉清從當天發的背誦講義上随便抽了幾句詩拷問他,他還真是對答如流。
許嘉清回了宿舍繼續做作業,他就坐旁邊翻看高鏡一那幾本參考書。一旦許嘉清有什麼不明白的知識點或者是做不來的題,就直接問他。
有一次數學小考最後一道大題超綱了,班裡頭隻有羅栎拿了全分,許嘉清問他這都超綱了,他怎麼想到這法子的。羅栎笑嘻嘻說是從高鏡一的書裡看來的,許嘉清想起來了,那書裡頭除了鏡一給他畫的重點還有很多超綱的内容,想不到羅栎光靠自己看就學明白了。
夜裡有時候他們會學得很晚,羅栎也陪着,許嘉清覺得不好意思,讓他趕緊上床睡覺,他說自己本來就睡得晚,沒事。
“你讓他陪着,陪着還能問他題,不然他也是上床找人聊騷。”石壕宇道。
羅栎瞪他一眼:“閉嘴!嘉清學長你别聽他胡說,我很專一的。”
學完了他們三個躺在床上又暢聊了幾句未來。
許嘉清問羅栎将來想去什麼學校,念什麼專業。
“去最好的學校,念最掙錢的專業,像什麼金融啊,計算機啊,土木啊都行。”
“巧了,我爸媽就讓我念計算機專業,不過我想學哲學。”石壕宇道。
“你選的理科學什麼哲學,畢了業别讓我看到你在大馬路上擺攤給人算命。”
“你怎麼跟我爸媽一樣沒意思,我這不隻是想想麼,大不了當個興趣愛好。”石壕宇嘟囔着:“對了,許嘉清,你呢?”
“我想學新聞,我媽媽以前是做編輯工作的,我畢了業想像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