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的空調總是不夠暖和,許嘉清的床又是在上鋪,羅栎還沒告白之前,晚上許嘉清在凳子上坐累了有時候他就喜歡坐羅栎床上裹着羅栎的被子看書,現在想來,這大概是不太妥當的。
正好石壕宇搬回了家,許嘉清覺得幹脆把床鋪挪下來得了,這樣就能坐在自己床上。
收拾完床鋪,他幹脆把桌上上書本文具也挪到了石壕宇的書桌上,還在擺擺弄弄的時候,羅栎洗完澡回來了,他一邊擦拭着濕漉漉的頭發,一邊端着臉盆推門而進,看着許嘉清忙上忙下,他問道:“這是在做什麼?”
“哦,我把東西移到石壕宇這塊,這樣咱倆放書本作業的空間能大一點,方便。”
羅栎來回打量了一下,他們宿舍是四張長桌子拼在一起的,嘉清跟他面對面而坐,石壕宇走了以後他們一側的兩張桌子都空了出來,也就是說,本來就是可以完全擱在右手邊,根本不存在嘉清說得什麼空間能大一點,方便。
羅栎又看向床鋪:“怎麼連床也挪下來了?”
“宿舍太冷了,我想窩在床上背書。”
“你不是一直坐我床上的嗎?”
“我坐了你的你怎麼辦,多不好意思。”
羅栎笑笑:“我和你一起啊,抱團取暖。”
“害,那不擠着你。”
羅栎的臉上沒了笑意,語氣也冷了下來:“我沒覺得有什麼所謂。”
許嘉清聽得出來羅栎是不高興的,老實說他的本意也真不是要和羅栎拉開距離,隻是以前做得确實不太妥當。
他打着哈哈道:“我搬都搬下來了,熱死了,我去洗澡了。”說着他拿上換洗衣服端着臉盆就“逃”出了宿舍。
羅栎看着他的背影,轉頭又看看床鋪和書桌,心裡不快,臉色也沉了下來,他将臉盆往桌上一扔,拿起了桌上許嘉清的手機,手機屏幕還沒熄滅,入眼的第一條就是高鏡一發來的消息:【有什麼不會的拍了發照片給我。】
心裡冒了髒話,他接着向上翻了翻,記錄是從1月2号開始多起來的,高鏡一幾乎每天都要發來消息問東問西,沒話找話!
之前不是還互不理睬嗎?究竟怎麼就突然和好了?他抄起自己的手機給何洛去了個電話:“何洛,你是不是把我表白的事情告訴給高鏡一了?”
“哦?難道鏡一學長找你算賬來了?”
“你怎麼那麼多管閑事呢?你到底站哪邊?”
“是他主動來問我的好不好!再說了,我站哪邊重要嗎?嘉清學長喜歡誰我就站誰!”何洛“啧”了一聲,陰陽怪氣道:“會長你莫不是……被嘉清學長給拒絕了?”
“他會接受我的。”羅栎擱了電話,真是煩得要命!
自己到底哪一點比不上高鏡一了,想他從小長得盤靓條順的,就是還沒蹿個的瘦猴時期,也好幾個露水情緣纏着他不放,更不要說現在了,可謂是老少鹹宜,男女通吃。隻要他想要,沒有到不了手的。
可為什麼偏偏嘉清不喜歡他?這他最最在意喜歡的人不接受他還躲着他?為什麼?
苦悶。
嘉清洗完澡後早早上了床,他背靠着枕頭,坐在床上輕聲細語地背書,羅栎瞅他一眼,幹脆也上了床,以前,他和嘉清在書桌前面對而坐,他看着的是嘉清臉,他喜歡趁着嘉清低頭專心做題的時候偷看嘉清,看着嘉清微張着嘴,唇紅齒白,輕輕咬碰筆尾根,真是叫人心癢難耐。
羅栎不止一次幻想,自己就是那隻筆。
而現在,他隻能看到嘉清的背影,還是被枕頭給遮擋住的背影。
“我先睡了,今天吃了藥好困。”許嘉清說着放下書窩進了被子裡。
“嗯,晚安。”
“晚安,你也早點休息。”
沒一會,羅栎就聽到了嘉清均勻的呼吸聲,應該是已經睡着了,他假裝下床去廁所,走過嘉清床邊的時候快速瞄了一眼,嘉清的表情很平靜,厚厚的被子一起一伏。
果然是睡着了。
他走向嘉清的床鋪,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床邊,他的目光化作一條長長的彎曲的舌頭,舔舐嘉清的每一寸,像是一條城堡裡惡龍舔舐自己的珍寶。
夜裡,許嘉清睡得半夢半醒,他感覺似乎有什麼黑乎乎的東西籠罩在自己腦袋上,是個活物,能感受到溫熱的吐息,這東西湊自己越近他越覺得壓迫,許嘉清閉着眼睛以為是鬼壓床,睜眼一瞧居然看到了羅栎,羅栎離他不過十公分的距離,他下意識地抵住了羅栎的胸口,驚慌地說道:“你,你做什麼?”
羅栎沒有做任何的解釋,隻是眸子裡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平靜下來,他抓住嘉清的手按在胸口上,十分撩撥地問道:“嘉清學長,你摸,我的心是不是跳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