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清！”

許嘉清擡頭望去，看見高鏡一站在窗邊，赤紅着臉一副着急的模樣，周圍學生來來往往，無一不對着他張望，口中言語。

“鏡一？你怎麼在這兒？”

“我有話和你說，你出來一下。”

“現在？我們在大掃除呢，等放學了再說……”

“我幫你。”

“不用！”許嘉清感受到了周圍同學投來的目光，羞恥，真不知道高鏡一怎麼能旁若無人地說出這話，酒還沒有醒嗎？

“那……我在這兒等你吧。”

“你！”許嘉清放下了手中的掃把，他朝着王朝走去：“王朝，垃圾袋給我吧，我幫你去扔，你替我掃下地。”

“哦，行啊。”王朝看了一眼高鏡一道：“有點眼熟，那誰啊？”

“朋，朋友……”

垃圾房在食堂後頭，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了操場，許嘉清才開腔：“說吧，要和我說什麼？”

“我是來道歉的，對不起。”高鏡一低着頭，一副犯錯的模樣。

“道歉？你做錯什麼了？”

高鏡一胸口一沉，心想，壞了，那些愛情片好像都是這樣演的，女主冷哼一聲，明知故問男主：“你錯？你有什麼錯，錯的是我！”

高鏡一想了想，小聲道：“酒後亂性。”

“你說什麼？”許嘉清簡直瞳孔地震，這像是二十一世紀的人說出的話嗎？

“嘉清，我會對你負責的。我不是那種被下半身占據大腦的人，我是真的喜歡你，不是非要和你做那樣子的事情，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腦子還是暈乎乎的……我，我再也不喝酒了。”

“等一下！”許嘉清給他比了一個叫停的手勢：“鏡一，你以為昨晚我們做了什麼？”

“嗯？”

“你以為我和你……傻瓜！”許嘉清笑了起來，他雙手捧住高鏡一的臉狠狠揉搓了一下：“你的酒還沒有醒嗎！”

“什麼意思？”高鏡一呆楞地看着他。

“我們什麼都沒做啊！”許嘉清停頓了一下，接着道：“也不是什麼都沒做，隻是，你剛才說的那些，不是真的，是做夢了吧？”

“夢？怎麼可能？被單上還有你的血漬呢！”

許嘉清全明白過來了，真是又羞又好笑，用力打了他腦門一下：“你在想什麼呢！那是我手不當心劃破了！”他擡起手給高鏡一看，食指的位置貼着創口貼。

高鏡一的神情從呆楞變得慌張，他逼近許嘉清：“從什麼開始是夢？你說你不後悔是夢嗎？你親我也是夢嗎？你來找我，都是夢嗎？”高鏡一的眼圈又紅了。

“不是！”許嘉清歎了一聲：“那些……怎麼可能是夢。”

“嘉清……”高鏡一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嘉清，我們現在是朋友嗎？如果這些都不是夢，你會和朋友接吻嗎？”

“說什麼你！”許嘉清想，難道是剛才和王朝的對話被聽了去，又不高興了？他從來沒有發現過高鏡一居然會這麼敏感纖細，簡直像個情窦初開的少女。

“嘉清，我們是在交往，對吧？”

許嘉清拉起他的手躲到了食堂後的林蔭道，他左右一盼，眼見四下無人一把揪住高鏡一的領子，輕輕吻了他一下。

高鏡一還沒反應過來，嘉清紅着臉放開他道：“這個答案滿意了嗎？我才不會和朋友接吻呢……”

“嗯，嗯……”高鏡一用手背半靠着嘴唇，小臉通紅。

“好了，扔完垃圾我們回去吧。”

“等一下！”高鏡一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禮盒：“情人節禮物，本來昨天就該給你的。”

許嘉清記得這個禮盒，昨晚就放在高鏡一桌上，他猜想可能是高鏡一送給他的禮物，但是鏡一沒說，他就沒有拿走，也沒有打開。

“什麼呀？”

“打開看看。”

他拆了包裝，打開禮盒一瞧，裡頭是一根項鍊，吊墜設計得非常精緻，看着就是價格不菲。

“Y和Q？”

“嗯，我找人專門設計的，設計了好久，終于有機會送給你了。喜歡嗎？”

“很貴吧，你送的禮物我根本還不起。”

高鏡一笑着搖搖頭道：“我替你戴上。”

高鏡一拿起項鍊，他沒有選擇繞到嘉清背後，而是用一種類似于擁抱的姿勢給嘉清戴上項鍊，兩人的臉貼得很近。

“好了。”高鏡一後退了一步，上下打量着：“嗯，真好看。”

許嘉清摸着項鍊，被他看得紅了臉：“謝謝。”

高鏡一微微一笑，單手捧着嘉清的臉，吻了上去：“我的嘉清啊，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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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嘉清和高鏡一約好了，每天通一次電話，每周見一次面，許嘉清通常是在周日的上午補課，下午高鏡一就會開車來接他，去圖書館，太頻繁了會引得懷疑。

有一次許儒樹說：“鏡一這孩子不是交女朋友了嗎，怎麼每周日都來找你啊。”

許嘉清心中一慌：“他們……在學校天天見呢。”

“嘉清啊，學習上的事情别老麻煩鏡一，有什麼可以打電話問李老師的。”

許嘉清把這件事和高鏡一說，高鏡一沉默了許久說道：“一周見一次，已經很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