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親了多久,許嘉清感覺自己的舌尖都麻了,可是高鏡一好像完全沒有撤退的意思,甚至他感覺高鏡一的手從他的脖頸後移到了前頭,那雙白皙靈巧的手,拉開了他的外衣拉鍊,接着又移到了肩膀處,好像在扒拉他的衣服?!
“你幹什麼!”許嘉清紅着臉一把推開了他。
高鏡一一臉呆楞地看着他,歪歪頭道:“你的頭發、衣服都濕了,穿着會感冒的。”
“我自己會脫!”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别的事情的。”
“我哪有這麼說!”許嘉清嚷道。
“你去洗個澡,我幫你把衣服都拿去洗了烘幹你再回去,不然會生病的。”
“哦,其實也沒什麼……”許嘉清撸了一把頭發,确實濕得厲害,剛才裡外冷熱一夾擊,他現在覺得頭都疼起來了,要是熬到家裡,真指不定要感冒。
“一個小時就好,你先去洗吧。”高鏡一道。
“哦……”
許嘉清在衛生間脫了幹淨,将髒衣物扔進簍子裡,隔着門遞給了高鏡一。下一秒,立馬關門上鎖,他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臉紅如柿。
真是的,以前也不是沒和鏡一一起洗過澡,别說小時候了,就是高一上學期他們同宿舍的時候不是也經常一起約着去洗澡嗎,現在怎麼回事,就是遞個衣簍子罷了,害羞個什麼勁呀!
他走進淋浴房将自己沖了個透徹,等他洗完出來,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沒有換洗的衣服啊!
“鏡一!”他朝門外高聲呼喊了幾下可是完全沒有回應,他自言自語道:“怎麼回事了?沒人嗎?難道在樓下洗衣房嗎”
洗烘要一個小時,他總不能在衛生間裡這麼赤身祼體水靈靈地幹站着啊!
他從櫃子裡找了條幹淨的浴巾出來,擦幹了身子裹在自己下半身,打開門,先是露出腦袋朝外探了探,房間裡空無一人。
“真的不在?”他大開門朝房間走去,一陣冷風襲來,果然赤膊着上半身還是很冷,他趕忙坐到高鏡一床上,拉起被子來裹住了自己的上半身。那束歪倒的巨大玫瑰花束滾到了他的身邊,玫瑰花瓣淌了一床,順着床單在他的狡辯也撒了一地。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捧花,端在了自己懷裡,像是看寶貝似地轉着欣賞,又輕輕撫摸。
這是鏡一送他的情人節禮物……
“我給你拿了換洗的衣服,你暫時穿着……”高鏡一忽然推門而入,許嘉清吓了一跳:“嘶,好痛——”他手下一沒注意,被花束的塑料紙邊劃了道口子。
他轉身望向高鏡一,隻見高鏡一木在原地,手裡拿的幹淨衣服落了一地。
他背過身尴尬地說道:“那個……鏡一,你能幫我拿過來嗎?我現在不太方便走過去。”
他聽見高鏡一關上了房門,一步步朝自己走近,直到走到了他跟前,兩人之間不足半米高鏡一手裡什麼也沒拿,滿臉通紅又面無表情地俯視着他。
“鏡一你……”
高鏡一跨步爬上了床,他趕忙朝後退去:“你,你要幹什麼!”
沒等他反應,高鏡一抓住他的雙手,将他壓在了身下。
“高鏡一!”他喝道,帶着羞澀與為難。
“你是不是也太放心我了?脫光了衣服坐在喜歡你的人的床上……”高鏡一的目光沿着脖子一直滾到了許嘉清的身體,湊在他耳邊道:“你真的覺得,我什麼都不會對你做嗎?”
“混蛋!騙子!快放開我!”他掙紮着。
高鏡一将他身子朝前一扯,一隻手用力抓摁住許嘉清的雙手。
“别這樣,疼!”許嘉清手腕的位置都被抓紅了。
高鏡一的另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下巴磕在手背上,撒嬌似地道:“輕一點麼,會被阿姨聽見的。”
許嘉清的臉一下通紅,瘋了,真是瘋了,酒壯慫人膽呐,真是未曾想到灌了半瓶威士忌的高鏡一能這麼瘋!
高鏡一的目光越發迷亂,許嘉清感受到他正在用鼻尖在自己的臉頰上搔抹,彼此的呼吸糾纏在一起,許嘉清試圖掙紮,他的手抓扯着被單,身體扭動着,艱難地說道:“别這樣,鏡一!”
“嘉清,我想……”眼見着高鏡一離自己愈來越近,許嘉清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他猜想鏡一會愈加癫狂地親吻他,可是在靜默的三秒後,他忽然覺得自己身上一沉,手腕一松,他睜開雙眼,瞅見高鏡一完全躺倒在了他身上,一動不動的。
“鏡一?”
他低頭看去,隻見高鏡一閉着眼睛,雙頰绯紅,呼吸均勻……
這家夥,居然睡着了?!
不,準确的說法應該是,完全醉倒了。
真是雷聲大雨點小,許嘉清心裡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他将高鏡一在床上拖正了,給他枕好枕頭,蓋上被子,因為剛才那番折騰,被子上全是玫瑰花瓣,他把玫瑰花束重新理了理,放在了高鏡一床頭。自己穿好換洗的衣服,關門下了樓。
“張阿姨,我的衣服烘幹了嗎?”許嘉清問道。
“差不多了,我去給你拿。”
許嘉清穿好了自己衣服:“張阿姨,那我先回去了。”
“少爺他……”
“鏡一他喝醉了,我已經安頓他睡覺了,你不用管他了。”
“哦,那就好,他剛才臉色特别差,飯也不吃,我隔着門都能聽見他在裡頭哭呢。”
許嘉清苦笑了一下,說道:“沒事了,現在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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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嘉清回到家他給許儒樹随便編排了個謊話,回到房間,他拉開外衣拉鍊小心翼翼地将懷裡的一支玫瑰拿了出來。高鏡一送他那麼大一束花,他拿回來沒法交代,走的時候,猶豫再三,他決定挑一支帶回家。
他将玫瑰花插在花瓶裡擺在了床邊的窗台上。瑩瑩月光灑下,他趴在窗台邊,與玫瑰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