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鏡一一覺睡到了快大中午，醒來頭疼得快炸了。

他揉了揉太陽穴，掀被下床，玫瑰花瓣抖落一地，他看着床旁的玫瑰花束，腦海中閃過一些記憶碎片，模糊，朦胧。他看到了嘉清的臉，嘉清的眼睛，他們的臉離得那麼近，目光下移，嘉清的嘴唇覆在他的嘴唇上。

高鏡一摸着自己嘴唇，感受到一抹來自虛空的柔軟觸感，他吓了一跳。之後呢……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你真的以為我不會對你做什麼嗎？”

他将嘉清摁倒在床上，不顧他的反抗，将他壓在身下，扯開他的浴巾，親吻他，然後……

“混蛋，騙子！别這樣，疼！”

嘉清的聲音像一隻鑼鼓在高鏡一地的腦門前重重的拍了一下，震得他頭暈眼花，面紅耳赤。

房間外突然傳來敲門聲吓了他一跳。

“少爺，醒了嗎？”是張阿姨。

高鏡一愣了一下，連忙打開門問道：“張姨，昨天，昨晚，嘉清他是來過我們家，對吧？”

“是啊，差不多九十點的樣子。”

“然後呢？”

“我說你在樓上，他就進你房間了，後來你把他的換洗衣服讓我來洗，再之後你們一直關着門，我也不知道具體……”

高鏡一的腦子裡重新滾了一遍那些香豔的畫面，這麼說來，這些不是幻想，不是夢境，這一切都真真實實地發生過！上一刻他還覺得從此會和嘉清徹底分道揚镳，下一刻，他們什麼都做過了？

張阿姨看着高鏡一的臉越來越紅，試探地問道：“少爺，你沒事吧？”

“嗯？”

“你的臉好紅，是不是發熱了？”

“我沒事，那他什麼時候走的？”

“大概十一點不到些……”

“他走的時候有說什麼嗎？”

“他說他把你安頓好了，叫我不用擔心。”

安頓……高鏡一的臉愈發滾燙。

“少爺，午飯好了，你洗漱完下來吃吧。”

“我不吃了，我一會有事出去一趟，張姨，今天放你假，你回去吧。”

高鏡一關上房門，他一面換衣服一面給嘉清打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高鏡一看着手機屏幕愣神，為什麼？為什麼還是關機？昨天他給嘉清打電話的時候就是如此了，難道一整夜都沒有充電嗎？昨天他以為嘉清是後悔接受表白才對他避之不及，那現在呢？為什麼不接電話？難道是在生氣自己昨天做了過分的事情嗎？

沒錯，自己确實是一個混蛋，可是……

他的目光被被子上的一小撮深色污漬所吸引，他将睡衣扔到一旁，抓起被子來一瞧。

這，好像是血漬吧……

難道昨天他把嘉清給……

混蛋！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他給了自己一巴掌，在巨大的愧疚充斥心房後，另一股滔天的喜悅從胃裡翻騰起來，直沖喉頭。當然，這份喜悅也讓他的愧疚愈演愈烈。

他趕到嘉清家卻沒有應門，他忽然想起來昨天嘉清說了今天要去學校報道的。

真不該喝酒！什麼都給忘幹淨了！

他轉身打了個車到了滬嘉一中，校門口很熱鬧，大概正好是報道結束了。

他随手拉住了一個人問道：“你好，請問你是幾年級幾班的？”

那個女生臉一紅，結巴道：“幹，幹嘛？”

“我想找一下高三五班的許嘉清，想問一下他們放學了嗎？”

“我不知道，我是高一的……”

高鏡一看了眼她的校服，沒錯，算來這一屆高一學神的校服顔色确實和他這一屆是一樣的，自己都糊塗了。

“小月，還以為你走了呢。”

叫小月的女生轉頭道：“清葉啊……正要走呢，這個哥哥問我高三五班放學了沒……”

“高鏡一？”清葉愣住了。

“高鏡一？那不就是榮譽牆上那個第一名嗎？”小月看着高鏡一道：“你比照片上還好看……”

“你來找許嘉清？”葛清葉問道。

“嗯。”

“高三還沒放，但也快了。”

高鏡一斟酌了一下道：“你方便帶我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