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吃點啊。”關惠林忙着給兩人布菜。
“沒事,阿姨,我自己來。”高鏡一道。
“你倆剛才一塊洗的?”
高鏡一嘴裡的湯差點一口噴出來,許嘉清也嗆得要命,一邊咳嗽一邊道:“我等他洗完才去洗的。”
關惠林笑了:“我是說,兩個人非用同一間幹嘛,嘉清你來我們浴室洗不就好了。”
“沒事,他也洗不了多久,我還要給他上藥呢。”
“怎麼回事?哪傷着了?”關惠林問道。
“背上,學校體育課上不當心摔的,沒事。”高鏡一随口編了個托詞。
“哎喲,嚴重嗎?那你待會睡嘉清底下那個硬闆床要緊嗎?”關惠林轉向許嘉清道:“嘉清,要不你睡我們房,我去清葉那兒睡,讓你朋友睡你床。”
“不用,阿姨,沒什麼事,大不了我趴着睡。”
許嘉清道:“你睡我的床吧,我睡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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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關惠林将被褥拿到了許嘉清房裡鋪好,許嘉清在書桌前做作業,安靜的房間裡隻有水筆寫字的沙沙聲,高鏡一坐在床上盯着他的後背,心裡很亂,他不理解剛才嘉清為什麼要在浴室裡那麼做……
許嘉清把他帶進浴室後,先是自己脫掉了衣服,接着上手要解他的扣子。
“我,我自己來。”高鏡一整個人都傻住了,他背過身去,不敢直視嘉清半祼的身軀。等他脫完衣服再次轉過身時,嘉清已經脫了精光,白霧蒙在高鏡一眼前,他看不清嘉清眼裡的神色。
兩人赤身祼體地站淋浴間,嘉清先用蓮蓬頭沖濕了自己全身,接着一邊用毛巾捂住他的傷口處,一邊用蓮蓬頭為他沖洗。
渾身滾燙,心跳快得要蹦出胸口了,哪個男人能經受得住自己喜歡的人如此對待自己,高鏡一吞咽口水,覺得自己下一秒不是要發狂,就是得昏死過去,最後一線理智勾着他:
嘉清到底有沒有原諒自己?
對,嘉清原諒我了嘛?如果原諒了,為什麼從剛才到現在,還是一句話也不理睬。
他不敢問也不敢多說一句,隻能等待着。
大概十一點多,許嘉清将作業本全收進了筆袋裡,他伸了伸懶腰,一轉身和高鏡一的目光撞上,他避開了眼神,輕聲說了句:“睡覺吧。”
說着他關上了台燈,黑暗落了下,外頭的雨已經停了,明亮的月光透過白色的紗簾照進來,照在許嘉清的床上,披在高鏡一的背上。
“還是你睡上面吧,我沒關系的。”高鏡一道。
許嘉清沒理,抖了抖被子準備躺下。
“你這樣我沒法睡。”
“讓你睡床了還想怎麼樣?”
“我不要睡床,這被子上全是你的味道,要我怎麼睡得着?”
許嘉清紅了臉,好在現在是黑夜,所有的羞澀都藏進了黑色之中。
“把被子給我!”他伸手去扯被子,高鏡一挪了挪身子,順着他的扯動一骨碌滾了下去,壓在了他的身上。
“你!起來!”許嘉清想要推開他。
“唔……”高鏡一誇張地呻吟起來,不過背上的傷口也确實疼得要命。
許嘉清緊張道:“傷口又疼了?誰讓你開這種玩笑!快起來好好躺着。”
“别動,我都快疼死了,就不能讓我抱一會嗎?剛才在浴室對我那麼好,現在幹嘛又冷得像塊冰?”
許嘉清沒有再反抗,高鏡一的身子好沉可是好溫暖,就好像寒冬的時候,你身上壓了一床重重的棉被,他輕輕抱住了高鏡一的背,嗔怪着:“我可沒有原諒你。”
“嗯,我會一輩子待在你身在,一輩子好好地求你原諒。”
“混蛋。”
“我愛你,嘉清。”高鏡一的聲音就在耳邊,鑽進他的心裡,肺裡,用最尖尖的位置騷撓他心房的每一處,許嘉清不禁吞咽了一下口水。
高鏡一忽然半支起上半身,他撫摸着許嘉清的臉龐,如水的目光在臉上流轉,從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唇,再到鼻子,再到眼睛。許嘉清覺得自己都要被他看化了,身子軟得像一灘泥,就算鏡一現在要怎麼了他,他也無力反抗。
他甚至閉上了眼睛,結果下一秒他突然感覺自己臉上一涼,他睜開眼睛看見高鏡一正挂着鼻血,高鏡一自己明顯也是一愣。
“你……”許嘉清忍俊不禁,他立馬坐起身從床頭櫃抽了抽紙一邊幫他止血一邊擦了擦自己的臉。
“好了,你給我睡覺。我也睡了。”他翻身跨上了自己的床。
“嘉清。”
“睡覺!”
“嘉清——”
“嘉清?”高鏡一試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