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兩天的時候高鏡一忽然一臉嚴肅地出現在他辦公室，獅子大開口就要借五萬塊錢。

“五萬？你是談戀愛還是在吸毒啊！”

“四萬也行。哥，你不是說會一直站在我這邊的嗎？”

“你小子情感綁架我？”

“我求你，過兩天是對我們來說是很重要的日子。”

“什麼重要日子啊？過兩天不是高考嘛？”顧朝心裡其實早就猜個七七八八了，隻是鏡一不明面上，自己也不必打開天窗說亮話，鏡一喜歡的人是那個人的話，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隻不過……

他歎了一聲：“三萬，最多借你三萬。”

顧朝本以為高鏡一會買點什麼電腦之類的實際玩意送對象，想不到這三萬塊錢是被拿去玩浪漫了！

顧朝一個電話打了過去：“臭小子拿我血汗錢當白紙燒着玩啊！還不要就扔了？姑父這事做得對，要不然我看你能把上海中心買下來當彩禮！”

“哥，我會還你的。”

“還我五萬，沒得商量！”

“好。”

“好個屁！你拿頭還我！”

顧朝思來想去，扔了可惜，留着又不知道放哪兒，他差了幾個實習生，把玫瑰花裝到箱子裡，給科室裡的男男女女都送了一朵，其餘的擺在醫院門口，寫了塊牌子：

“贈人玫瑰（免費），手留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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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時候，高鏡一問許嘉清有沒有畢業旅行的計劃，許嘉清搖搖頭，他壓根沒想過，高鏡一朝他笑笑，說道：“那我們去倫敦吧。”他說得這麼自然，像是候着這茬呢。

“就……我們倆？”

“對啊，我不是早答應過會帶你去的嗎？”高鏡一的臉上依舊挂着笑。

“嗯？什麼時候？”

高鏡一看看他，像是笑又像是歎氣：“你想去嗎？”

“可我都沒有簽證……英國旅簽應該很麻煩吧？”

“這些事情交給我去辦就好了，你隻管想想要去哪兒吃點什麼就好了。”

高鏡一把他送到了小區門口，他走在小區裡，看着池水裡含苞待放的荷花，看着青蔥枝頭上跳躍吟唱的鳥兒，看着藍天白雲，看着陽光燦爛，他開始幻想和鏡一一起在倫敦的景象，他們要爬上倫敦塔鳥瞰全市，走走倫敦塔橋，看看白崖之下的海浪滾滾，再去福爾摩斯博物館坐坐……

他雀躍起來，腳步也不自覺地加快，鏡一讓他回去把戶口本、護照、身份證什麼的都整理了交給他，一切就指日可待了！

他回到家，看到父親正坐在沙發上發呆，皺着眉頭，想在思考什麼事。

“爸爸，怎麼了？怎麼一個人坐這兒啊？”

許儒樹一副猛然回神的模樣：“回來啦，嘉清。玩得開心嗎？”

許嘉清臉一紅說道：“嗯，去海邊放煙花了，還吃了烤串。”

“哦，那挺好的。對了，嘉清……”

話沒說完，廚房中傳來的抽油煙機的隆隆聲，關惠林端着菜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招呼道：“哎呀，嘉清回來啦！來吧，洗洗手吃飯了。”

清葉今天住校，飯桌上就他們三人，許儒樹拿出了一瓶白酒，給嘉清倒了一杯，給自己也倒了小半杯。

關惠林一下子變了神色：“你還喝！不準！”

許儒樹笑笑：“嘉清高考完慶祝麼，這一小杯還不過半口。”

“不要命了？不行！”關惠林将杯子挪到了自己一側，轉頭拿了杯水擺到許儒樹跟前：“你以水代酒。”

許嘉清看看關惠林又看看許儒樹說道：“關阿姨說得對，爸爸你肝不好，别喝酒了。”

許儒樹拿着水杯，無奈笑笑，他舉杯向許嘉清高興地說道：“兒子，恭喜你高考順利結束！”

飯後，許儒樹把許嘉清叫到了書房。

“嘉清，爸爸想了很久，還是覺得該把這件事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