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
隔着一棟大樓,恩佐遠遠觀察諸伏景光身上的命運線。這個世界的外來者隻有他,看他身上的死線若隐若現,諸伏景光應該早就死了才對。
如果恩佐對這個世界再熟悉一些,而不是閑的沒事就宅在家,那他就應該知道一個名詞。
蝴蝶效應。
簡單來說,就是因為他作為威士忌而存在把諸伏景光的死亡事件蝴蝶掉了,但是按照原本的發展軌迹,諸伏景光應該死了,可這并不是因為人為改變,所以世界意識還沒有意識到本該死了的人還活着。
那就好辦多了。
這次甚至不需要恩佐封印記憶欺騙自己,他和琴酒直接來到諸伏景光所在的天台。
蘇格蘭雖然不知道自己的上司為什麼要自己假死,但是他知道在組織裡好奇心太強的人都是活不久的,他隻需要照做就好。
琴酒自覺要去陰影處等他處理好。
恩佐卻把手按在他的腰間。
琴酒呼吸為之一滞。
“借用一下。”
恩佐卻隻摸走他的□□,在琴酒晦沉的目光下彎唇一笑。
還挺有趣的。
恩佐把玩着□□,不忘将保險栓打開。雖然是演戲,但是還是需要一顆子彈的,畢竟還是要給予世界意志最基礎的尊重啊。
“那麼,諸伏警官,歡迎來到地獄。”
諸伏景光瞳孔驟縮。他早該想到的,威士忌怎麼會突然找他來演一出戲,原來隻是貓捉老鼠的戲弄。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卧底身份,隻是想要處決的過程變得有趣些罷了。
二十七層的玻璃大廈,他無路可逃。
諸伏景光摸向自己的手槍。
他的手機放在心口的位置。
給自己一個痛快吧。
注意到他想自己動手,恩佐慶幸自己提前在諸伏景光身上附着一層魔法。
其實誰來動手都一樣,讓諸伏景光假死之後他們都會說清楚的。
通向天台的樓道突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恩佐疑惑地向外探測,發現了意料之外的人。
波本?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兩個人是幼馴染,關系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原本恩佐的打算是讓諸伏景光假死之後,透露給降谷零蘇格蘭被外派到某個偏僻小國的分部,一年半載聯系不上也正常。
可是波本的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
把人攔在外面吧。
恩佐拿着□□,想要扔給那邊的琴酒,手還在保險栓上。這段時間魔力不太夠,在諸伏景光身上施展完幻系魔法之後,他現在再使用魔法是需要吟唱的。
可突然的槍聲打斷了他的動作。
就在這個時候,天台的門也被撞開。
子彈穿過蘇格蘭的胸膛。
十步之外,威士忌舉着手中的槍,感受着槍管的溫度。
降谷零難以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明明他也是才知道hiro的線人被組織的人抓住,一刻不敢停地趕來法國,為什麼威士忌和琴酒這麼快就來了?
幼馴染在眼前死亡的沖擊無疑是巨大的,降谷零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隻有諸伏景光胸口的血色在他眼中無限蔓延。
不能被他們發現。
降谷零狠狠咬住舌尖,強迫自己鎮定,他扯了扯嘴角,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這樣不行。
會被他們察覺不對的。
“Whisky,gin,你們也在這裡做任務嗎?”
他似乎是才看清倒下的人的臉,“蘇格蘭?”
他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看來他是卧底啊。”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演技有些浮誇,可是如果不這樣,他根本無法面對幼馴染死亡的現實。
恩佐看了琴酒一眼。
琴酒會意,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來到降谷零身後,想要一手刀劈下,可是之前的距離太大,被一直警惕着的降谷零迅速躲開。
兩人的近戰水平差不多,非要說的話還是從小訓練的琴酒更強一些,所以恩佐并不擔心琴酒會被反制。
趁着降谷零全心應對琴酒不敢分神,恩佐趕快跑去看了諸伏景光的情況,好在雖然是他自己動的手,但魔法即時生效,沒有出什麼岔子。
“Gin,代号成員之間不能動手,你忘記了?”
琴酒目光不經意掠過他身後,威士忌向他比了個“ok”的手勢。
琴酒躲過降谷零砸過來的拳頭,飛揚的銀發不慎遮蔽了視線,降谷零捉住琴酒這一瞬間的破綻,擡起腿就是一記橫掃!
不屬于琴酒的銀色長發從身後飄來,拂過降谷零的卷起衣袖的手臂,攜帶過來的是不符合印象的甜花香。
光忙着應付琴酒,他居然忘了。天台上還有第三個人。
頸後一疼,琴酒一手拎着波本,一手拎着蘇格蘭,和威士忌一起回了在法國的安全屋。
......
因為魔力剩的實在不多,為了應對之後的突發情況,恩佐覺得還是不要将魔力耗盡為好。
從琴酒那裡拿來了無害的昏睡藥物給降谷零灌下,恩佐回到客廳給諸伏景光解除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