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怎麼了,我還給你好心蓋了毯子了呢,你自己喝醉酒,可不幹我啥事啊。”
“你是我同在一個戶口本上的妻子。”
夏欣愉刷地一下将門徹底拉開,瞪大雙眼,“我又不是你真老婆,我憑啥照顧你,你個普信男!”
蔣微洲卻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散漫的動作就跟哄狗似的,蘊墨的長眸浮現細微的笑意,“你是我的妻子,作為丈夫,我來照顧你。”
“你照顧我?”夏欣愉問号臉。
不知道這位哥又在說些什麼抽象的話?
要是她沒失憶的話,她和這位大哥,是看一眼對方都要洗眼睛的那種死對頭關系,而不是什麼互相扶持的恩愛新婚小夫妻吧?
男人的目光緩緩下移,在她的小腹處停頓一瞬,繼而往下,看到她光着腳,那兩隻腳直接踩在冰冷的闆磚上,十個腳趾頭都蜷縮起來。
蔣微洲略一思忖,克制地沒有直接上手抱,而是出聲提醒,“你來生理期,不要光腳踩在地闆上,容易受涼。”
夏欣愉:“我知道啊……啊?”
死對頭突然變得這麼友好,她這小心髒有些慌慌的啊。
“将東西送進去。”蔣微洲将門推得更開一些,朝外邊道。
夏欣愉也是這時候才發現,還有兩個傭人在,一個端着盤子,一個抱着四層毯子。
她們朝夏欣愉點了點頭,就走進去,十分自然地分頭行動。
将盤子上的紅糖姜湯和水晶玉餃、瘦肉粥一一擺在房間内的小圓桌上。
四層大毯子幾乎将從床到門口的距離給鋪了大半。
“夫人,請擡下腳。”
傭人蹲在夏欣愉的腳邊,夏欣愉下意識擡腳,再落腳時,就踩到了溫暖柔軟的地毯上。
她神色微愣,足底的熱度一下下地傳上來,沿着腳踝、小腿,熱度蔓延全身,她那墜疼的小腹似乎都停止了叫嚣。
兩名傭人做完所有事,便安靜退下了。
夏欣愉的目光漸漸挪到房間内的另一個人身上,“你吩咐的?”
“去吃飯吧。”蔣微洲輕咳了下,對上那雙透亮可愛的眼眸,耳根悄悄染上紅色。
但他掩飾得很好,面容還是一如往常的沉肅淡漠。
然而女孩的眼神一直停駐在他的身上,許久許久,蔣微洲都想要攤牌了。
夏欣愉卻道:“喂,薇薇,你吃錯藥了吧,還是酒還沒醒,你睜大眼睛看清楚,我可不是你白月光,别拿我來搞代餐替身那一套。”
“别叫我薇薇。”蔣微洲臉色頓變,“嗯……什麼白月光?”
他拿起手機,在某度上直接搜索“白月光的定義和代餐的定義”。
搜索明白之後,他才明白夏欣愉好像誤會了些什麼。
堅信誤會不能繼續留着,蔣微洲走到已經坐着幹飯的人旁邊,将椅子拉開,坐下,擰眉解釋,“我沒有。”
“嗯嗯嚼嚼嚼……你沒有什麼咂咂哇這水晶餃好好吃!”夏欣愉專心幹飯,原本沒胃口來着,這下覺得可以踐行光盤行動。
至于蔣微洲在一邊叭叭叭說什麼,她分出一點心神去注意就差不多了。
“我沒有将你作為白月光替身。”蔣微洲兩手交疊,捏了捏指骨,喉嚨略微艱澀,“昨天夜裡,我叫的是你。”
“噢噢知道了嚼嚼……啊哈?”夏欣愉吓得餃子都從筷子掉了下來。
眼睛瞪得圓圓的,驚慌失措,她咽了咽口水,“你昨天喊的阿愉,是我。”
她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會發現嗎?
蔣微洲抿了抿唇,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但他不想藏了,他想讓自己數年的暗戀重見天光,想讓自己的心意被她知曉,哪怕他會輸得一敗塗地。
至少,他嘗試過,而不是在意外發生之後,再去懊悔無所作為。
隻有說了,才可能有那麼千分之一的機會,去參與她的人生,去和她一起面對所有的苦難。
但顯然,他精明的死對頭此回沒發現他的小心思。
夏欣愉冷得抖了抖身體,一臉嫌棄,“你這是中學背的離騷忘得差不多,所以越來越騷了啊。”
蔣微洲:“……”
該精明的時候不精明。
他有些無奈,将那一點失望藏匿在心底,知道此事還是急不得。
容易吓跑。
因此他站起身,從褲兜裡掏出一張卡,居高臨下地盯着她,似笑非笑道,“蔣太太,看來你是不太想要這張卡了?”
卡?
敏銳地捕捉到,夏欣愉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還不知道蔣微洲出手有多大方麼?指定往八位數上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