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桓神經緊崩着,縮着脖子抓住了衣帶,他是GAY沒錯,但他并不是毫無底線的禽獸,他絕對不能忍受自己和一個未成人的孩子發生那種特殊關系。
周桓虛弱地笑道:“端王殿下還是把草民送回暗室吧,草民覺得那兒可能更适合草民待着。”
蕭甯焰瞥一眼他戒備重重的樣子,表情變得陰冷,“周桓,依本王看,你也不是想回到暗室裡,不過是想重新爬到母後的鸾床吧?”
“……”
周桓搖頭叫冤,暗中翻一個白眼,這小子的疑心可不是一般的重。
“草民若是存有此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端王殿下可别冤枉了好人。”
“做本王的男寵就這麼讓你難堪?”
“……草民隻是覺得端王殿下還不到年紀,不敢污了端王殿下的名聲。”
“周桓,明人不說暗說,你既然知道本王的飯菜吃不得,便已明白本王與容淑儀之間的關系遠非表面看上去簡單。你是本王從母後那處要來的人,你若想繼續活着,自今以後就得好好配合本王演戲。”蕭甯焰頓了頓,“你可知本王是如何把你從暗室中接出來的?”
“草民一直都沒有想明白,還請端王殿下賜教。”
“當朝誰能一手遮天,不用本王說你也明白。本王若是從暗室裡帶出一個罪人,最快知道一定是母後。若是沒有一個令母後高興和欣慰的理由,你覺得你還能從暗室裡平安出來?”
周桓愣了一下,後知後覺地明白蕭甯焰大張旗鼓将自己擡進寝宮的意圖。
蕭甯焰越是自污名聲,容淑儀越是樂見其成。
也許她會言不由衷地罵他荒唐,卻會由着蕭甯焰作去,最終她想看到的不過是任由蕭甯焰自掘墳墓。
周桓靜了一下,歎息一聲說:“草民明白了,端王殿下放心,草民一定盡力配合端王殿下把戲演好。”
蕭甯焰緊緊盯着周桓,瞳眸深不見底,“你最好能一直明白,事到如今,你已經沒有其他路可選。”
“草民與端王殿下已經是一條船上的蚱蜢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草民懂的,端王殿下盡管放寬……”
話未完,蕭甯焰踹了周桓一腳,随即使了一個眼色。
周桓當即閉嘴,用唇語詢問:“怎麼了?”
蕭甯焰嘲諷地瞥向門口,眼裡閃過幾抹寒光,又轉身盯着周桓,聲音不經意地加大,“本王讨厭死屍一樣的男人。”
周桓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幸虧他也曾看少不過小視頻,眼珠子轉了轉,立即捏着鼻子慘兮兮地叫起來:“端王殿下饒命……輕、輕點……”
蕭甯焰明顯僵了一下,卻又很快回到演戲中,喉嚨裡發出幾道聽上去有些滲人的獰笑,“從現在開始,稱呼本王為主人!”
周桓:“…………”
周桓無語凝噎,腦海中聯想到某些看過的小視頻,忍不住默默翻一個白眼。
蕭甯焰瞪他一眼,一腳踹在周桓腿上,明顯是警告他不要出神。
這小子看上去瘦弱得很,卻沒想到這一腳踹過來,竟像是棍子打的一樣實在。吃痛地叫了一聲,又因為方才捏着鼻子喊叫的原因,聲音泛起幾分幹啞,聽上去無異于又受到蕭甯焰不折手段的折磨。
與此同時,眼前出現一張虛幻而緊鎖的黑門,周桓怔愣了一下,又猛然想起這便是那個未激活的空間。果然如此,痛意是打開空間的方式,可惜的是,他到現在還無法激活這個空間。
周桓意味不明地看向蕭甯焰的嘴唇,思考着要不要幹脆裝作不小心地親上去。
“你知道本王的手段,本王有的是辦法令你生不如死。” 蕭甯焰的聲音冷如寒冰,眼裡的兇狠如同潮水洶湧。
周桓冷不丁一個寒顫,連忙回過神來,順着蕭甯焰的目光望向門口,方才意識這句話原來在指桑罵槐,借自己之名對耳線所說,心裡松了一口氣,趕緊進入狀态,裝出顫顫巍巍的樣子,“主人饒了小人……”
這一場‘表演’持續了半炷香時間,周桓覺得嗓子都要喚啞了,整個人也處于一種賣力的緊繃情緒,一直到蕭甯焰不再刻意說話,才輕輕碰了碰他的肩膀,小小聲問:“走了沒?”
“走了。”蕭甯焰點頭,又眯着眼盯着瞬間松懈下來的周桓,眼光意味不明,“配合得不錯。”
“端王殿下謬贊。”周桓擦了擦臉上的汗,又疑惑地擡起頭,“草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端王殿下。”
“你說。”
“端王殿下如何知道有人過來或者離開的?如果不是端王殿下提醒,草民完全不知道周圍有眼線。”
蕭甯焰盯着周桓許久,并未作答,兀自閉上眼睡覺。
猜想蕭甯焰并沒有完全放下對自己的戒備,周桓也不敢多問,安靜地閉了嘴。
前兩天待在髒亂差的暗室裡,周桓根本睡不着,加之又勞累一整天,又演了一出極其耗費精神的假戲,此時躺在軟弱細膩的軟衾上,久違多時的困意終于悄悄襲來,周桓打一個哈欠,漸漸阖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