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加小心。”
臨分别前蘇無罔就隻對灰栎說了這麼一句話。
“隊長一個人,不會出事吧?”
“他怎麼會出事?他的實力可是咱們之中最強蝸牛,況且他獨來獨往的慣了,隻怕是有人在他身邊才讓他束手束腳,不好用勁。”
話是這麼說,蘇無罔倒還是有點擔心。打一進村,蘇無罔就聞到了一股奇特的臭味。蘇無罔一直四下裡觀察,尋找臭味的來源,卻什麼都沒發現。況且看其他人臉上的表情,貌似隻有他一個人聞到了臭味,那就更不尋常了。
這一路上都是靜悄悄的,一行人走了一會兒,很快就看到了一個不像是住房的建築,巨大的雙扇門和高高的門檻,屋裡擺着幾張桌子,上面蓋着白布,不難看出這裡就是停屍體的屋子。
“阿翁,有除妖的人來了。”
領路的人朝門裡招呼了一聲,屋内一個佝偻老人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胡狗,這村裡的妖物怕不是你的大嗓門招來的。”
老人佯作嗔怒,訓斥了一下領路人,随即便變作笑臉迎接蘇無罔一行人。
“村子裡的小兒不懂規矩,幾位見諒,快請進吧,胡狗去給幾位客人沏茶。”
在佝偻老人的引領下,幾人慢慢的走進了屋中。
“幾位是哪門哪派呀?”
“我們都是些鄉野修士,哪裡說的上宗派。”
“哦,這樣呀。那這次就有勞幾位了,報酬已經和鄉裡人說好了,由大家一同籌集,現在已經籌到一部分了。”
話已至此,蘇無罔也明白了。懸賞來的是傭兵,要的是報酬;求援來的是宗門,要的是名聲。怪不門口迎接的人聽說他們是接懸賞來的就沒有那麼熱情了,掏錢這種事誰都不樂意。
“報酬的事還是等解決了再談吧。”
“這裡就您一個人看着嗎?多危險呀,正是妖魔橫行,陰氣旺盛,要是發生什麼屍變該怎麼辦?多危險呀。”
老人笑了笑,說:“還說什麼屍變不屍變的,老頭子我活了一把年紀了,該見的都見過了,就是現在死了也不覺得可惜。話說回來,我還沒見過僵屍呢,能被僵屍殺我還長見識了呢。”
話是玩笑話,不過偌大個村子居然找不出幾個勇士,隻能把這個老者推出來待在這種危險的地方,真是不像話。
“其實這裡也不是我一個人。那是我們村子的看屍人,他不愛說話,别去打擾他了。”
蘇無罔這時才注意到原來這屋裡還有一個年輕人在裡面,隻不過是一直躲在屋子裡角落裡,不想被大家發現。
林忘塵留蘇無罔在哪裡和老人聊天,自己則是來到了桌前掀開了白布。
白布下面是一具被吸了血的中年男性屍體,皮膚幹癟蒼白,脖子上有着巨大的齒痕。
這副場景詭異又可怕,楚瑗不住地幹嘔了起來,楚瑾瑜也不禁打了一個冷戰,不過還是強忍着看了下去。蘇無罔隻是看了一眼,随後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老人身上。
“村子裡面有關于血魔的傳聞嗎?”
這句話直接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血魔嗎?真沒聽說過呀。我們這裡離城裡還是挺近的,常有修士在這裡路過,平時連妖物都沒有,更别提有人被殺這種事情了。”
“啊?居然是血魔造成的嗎?那是不是……”
“不是,這齒痕絕不是血魔,應該是某種犬類妖物才是。”
聽了這句話,那個一直沒說話的年輕人又把頭低了下來。
“我也沒說是血魔殺的人,隻是問問這附近有沒有血魔的傳聞而已,畢竟咱們現在不是在找一個血魔嗎?”
楚瑾瑜和楚瑗臉上帶着尴尬,不過話也沒必要在這裡說,隻是低下了頭。
“你這小子,還真是,吓到老朽了。”
血魔這個種群雖然已經銷聲匿迹了很久,可是還是有一些零散的血魔在世間遊蕩,讓世人無法忘卻對血魔的恐懼。血魔是其他生命尤其是人的天敵,通常實力強大,喜歡吸食富有靈氣的血液,善于飼養魔獸。他們殘忍嗜殺,喜歡見到人類死亡前的痛苦表情,經常徘徊于城市周圍,一有機會就會使用制造出來的瘟疫和訓練有素的魔獸襲擊城市,殺死城市裡的所有生命。人們對他們的恐懼緻使“血魔”這個名詞從群魔中分離出來,使其區别于關外群魔。
蘇無罔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于是靠近屍體,觀察屍體身上的傷口。屍體身上的緻命傷隻有脖子上的齒痕,其他部位略有擦傷,應該是發生過追逐。從齒痕能看出是某種犬類妖物或魔物,妖物的可能性更大,因為魔物大概率會把屍體全部吃掉,而不會隻吸食鮮血。
“這裡之前發生過失蹤案嗎?”
老人聞言歎了一口氣,說到:“确實有人失蹤,就是人早上說去地裡幹活,然後就再也沒回來了。這樣的事也發生了兩三次了,第一個人是在一個月前失蹤的。”
“現在找到屍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