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手之勞。”
“……”
蘇無罔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本來打算客氣一下,好想出來怎麼對付這個語言術法的,結果禦臨完全沒有一點客氣,直接把話說死,蘇無罔一下子陷入了一個尴尬的境地。見蘇無罔不說話,禦臨立刻把話頭搶了過來,又問起了蘇無罔為什麼不去月華谷的事。
“我不想去月華谷,初月山就已經夠好的了。”
“夠好嗎?那為什麼不能是更好呢?”
“月華谷真的一定更好嗎?月華谷隻是對那些天才來說更好罷了,對我這種平庸之才,待在那種地方無異于一種酷刑。”
隐藏思想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蘇無罔也絕不精于此道,或是提前有過相關鍛煉,不過這次倒是意外的順利,蘇無罔輕易地就把自己希望表達出去的全都說了出去,而沒有一丁點額外的洩露,這令他自己都很意外。
“可以理解。”
禦臨沒在這個問題做過多停留,他立刻問出了他的下一個問題:“你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蘇無罔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不過旋即便釋然了,和這種級别的人刷心眼是沒有意義的,還是和盤托出比較好。
“一個術法,你要看看嗎?”
“演示吧。”
蘇無罔用那隻傷痕累累的手握緊了黑色的石頭,知神的神力從石頭裡流了出來,并逐漸覆蓋了蘇無罔的全身,給禦臨的感覺就像是知神躺在他面前一樣。
“真神奇。”
禦臨伸手想觸碰蘇無罔一下,可是蘇無罔的手已經松開了,身上的神力瞬間消散在了空中,禦臨又把手收了回來。
“真神奇呀。這是誰教給你的?”
“前前代知神。”
“就是被欲望之神殺死的那個神吧,能力是預言的那個。”
“正是他。”
“沒想到你居然能遇見他,真是神奇呀。他和你說了什麼?”
“他什麼都沒說。”
“這樣嗎?”
“神怎麼會天真到以為這種小把戲能收買到我。”
禦臨怔了一下,随後恢複了平靜。蘇無罔絕對不是什麼平庸的人,他有着一個不錯的才能,更出色的是,他十分清楚自己擁有着這個才能。
“真是有趣。”
禦臨從身上掏出來一個瓶子,抛給了蘇無罔。
“把這個喝下去,這是我給你的謝禮。”
蘇無罔撿起瓶子,把裡面的液體一飲而盡,身上的傷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過來,不出十秒,身上除了眼睛以外的傷全部恢複如初。
“多謝。”
“不用說謝,這是我給你的謝禮,以後還有這種有趣的術法也可以來分享給我,我會給你更多的謝禮。”
交易嗎?蘇無罔這樣想着。
“我先離開了,你的同伴很擔心你,我可不希望産生不必要的糾紛,尤其是和灰海之子。”
“灰海之子?”
“神廷曾經下令不許打擾灰海之子的正常生活。”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
蘇無罔從床上下來,目送禦臨離開屋子,把自己暴露出去的感覺很糟糕,可惜這是自己唯一的選擇。簡單的穿上外衣,這時灰栎第一個進來,上下端詳着蘇無罔,然後問道:“他都做了什麼?”
“沒什麼,我們說了一會兒話罷了。我們勉強算是認識,這次又救了我,我表示一下感謝。”
灰栎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不知怎的,灰栎竟覺得灰海外的世界比起灰海來還要無助。倒也不能說是無助,隻是有更多的東西不能被自己掌控,例如眼前的這個男人。
“沒想到你居然會認識這樣的大人物。”
蘇無罔也愣住了,不明白為什麼灰栎此時有此一歎。灰栎做隊長從未有過失職,判斷也都是迅速準确的,隻是這次的事件超出了他的能力罷了,自己受傷也是自己自找的,又怎麼會是灰栎的責任?
“不過是見過一面罷了,說是認識也是擡舉我了,這次碰巧遇到了,也是我的運氣好。隊長,血瘟的事怎麼樣了?”
“多虧了他們,血瘟沒什麼好擔憂的了,估計過兩天大家就全好了。”
血瘟這種人造的瘟疫很少會潛伏在人體内,這次解決了以後就不會再出現問題了,既然已經得到了解決就不用再擔心它了。
“倒是還有一個問題,血魔與僵屍雖然逃了,但是逃跑的匆忙,沒來的及帶上狼妖。”
這一切确實都發生的太過匆忙了,蘇無罔也沒想到血魔居然會在第二天就使用血瘟,蘇無罔也沒想到僵屍居然這麼快就判定自己是冒用神力的騙子。蘇無罔更想不到的是前前代知神居然在那時推薦自己單人去見僵屍,并且告訴自己會有幫手過來。
蘇無罔敢在當時提出一個人前往的底氣就是前前代知神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告訴他會有幫手路過,隻需要蘇無罔做些引導和周旋,擊敗僵屍絕非難事。
隻不過蘇無罔沒有想到所謂的幫手不是欲神教會的人,而是前段時間才見過面的禦臨,而僵屍也沒有被毀滅,而是逃之夭夭。這令他不禁開始懷疑,自己見到的可能不是那個前前代知神,畢竟和自己曾經見過的預言能力差距太大了。
“接下來搜捕狼妖的事怎麼辦?”
“已經定好搜捕計劃了,今天那畜生一定吓壞了,不敢出洞,先餓它一天,明天開始搜山。”
捉妖的計劃蘇無罔不參與,對此也就沒什麼興趣了,隻聽到這裡就打斷了灰栎:“既然計劃已經定好了,我也就不摻和了,傷雖然好了,但身子還是有些乏。飯也不要送來了,我先睡了。”
蘇無罔此刻送走灰栎,一來是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二來則是前前代知神有又出現在了自己的腦海裡,似乎有什麼事要和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