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幾個人朝這邊走過來,守營士兵再也不能堅持下去了,他擡頭看着灰栎和蘇無罔。
“你們能保住我嗎?”
“你不相信殿下。”
“殿下?呸!狗屁殿下!将軍還是皇子呢,一樣被耍的團團轉!我現在看明白了,這裡真正說了算的是你們,你們隻要讓我活下去,我保證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們。”
“成交,無罔,你帶他們走,這邊我要費些時間,一會兒去約定的地方見。”
楚瑾瑜身上的束縛一下子被解開了,不過這時候蘇無罔和守營士兵已經開始跑起來了,楚瑾瑜又沒有其他地方可去,隻能跟着他們兩個跑。等到進了城,蘇無罔就停下了腳步,身旁同時也飄起了一陣煙,灰栎從煙裡走了出來。
“這次收獲頗豐。”
“但這種事最好還是少來。”
灰栎毫不留情地戳破了蘇無罔的小心思,不過他的确是很欣賞蘇無罔的,這一次得到的情報以及化被動為主動的機會是十分有價值的。
“現在說說吧,你都知道些什麼?”
守營士兵沒說話,他站在大街上,有些哆嗦地看着周圍。
“這就安全了?”
“自然如此,不過你要是還不想說的話,也不是沒有更合适的地方。是吧,殿下?找一個合适的地方,咱們慢慢聊。”
楚瑾瑜沒有辦法,或者說他現在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而且灰栎也很明顯知道這一點,他甚至沒有對自己進行控制,所以他也打算聽一聽守營士兵的話,得到更多信息再做打算。
“你們要去哪?”
“回去,回到之前的那家酒樓裡,這次不要做多餘的事,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楚瑾瑜輕輕點頭,為三人引路。
此時再回到酒樓,樓裡已經是人滿為患了,不過想來楚瑾瑜貴為皇子,不至于連一個酒樓的位子都拿不到,其他人自然也就沒說話。這時楚瑾瑜用了另一種語言和櫃台上的人說了幾句話後,那人立刻恭恭敬敬地通過另一道樓梯把四人領到了酒樓的最頂層,随後又說了一句什麼,就退下了。
“皇子殿下果然有本事,來先說說你吧,我現在就想知道。”
“沒什麼可說的,我是池羽國君的三兒子,和我妹妹一起加入你的傭兵隊,僅次而已。”
嚴格來說楚瑾瑜所說的一切并沒有問題,傭兵是隸屬于賞金之神的組織,向來是不會過問隊員的家事,所以也不能說楚瑾瑜隐瞞了什麼。況且就這個身份,要不是因為眼下這個尴尬的任務,灰栎也絕對不會在乎什麼國君之子。
“好。”
蘇無罔這時則轉向了守營士兵:“說說你知道的事,比如剛才營門口的人叫什麼,是什麼官職,在軍中地位如何,和其他人的關系怎麼樣。”
“剛才那人叫江轍,管職是上軍校尉,在軍中五個校尉裡地位最高、最有威望,中軍校尉李文是他的親信死黨。”
來到了這個地方,守營士兵竟莫名地放松下來,說話也不再慌張。
“神羽軍的軍制是什麼樣的?”
“神羽軍共五千人,一營四百人,十二營加上将軍親衛二百人。上軍校尉和中軍校尉各掌三營,後軍校尉掌兩營,越騎校尉掌一營輕騎一營重騎,射聲校尉掌蹶張士和攻城營。”
這話說完,屋裡的另外三人倒吸一口涼氣,神羽軍十二營竟有半數都在江轍的掌控之下,另外六營還不知情況,不過想來一定也會有江轍的親信。更何況若是皇宮亂起來,越騎校尉和射聲校尉手下的士兵也派不上什麼用處,六營對二營,隻怕是到時不費什麼力氣就能輕松把皇宮拿下來了。
“現在在城中的是誰的部隊?”
“越騎二營和射聲二營不能離軍,城裡的是上軍、中軍、後軍八營。”
果然如此,現在在城中的大部分都是江轍的士兵,到時候再用嶽夢遠搞亂皇宮的機會趁機騙開皇宮的大門,他的陰謀就徹底實現了。
正說着話,一隻紙鳥從窗外飛了進來,灰栎看到後示意楚瑾瑜:“你去樓下把他們接上來。”之後轉過頭繼續問守營士兵:“你為什麼那麼怕他?是在軍中有什麼風言風語嗎?”
“是有一些,比如說我之前聽說江轍曾經夢見自己是一頭巨龍,将一個池塘一口氣喝幹。”
聽到這裡,灰栎和蘇無罔不禁皺眉。
“之後呢?”
“啊?什麼之後?”
“我是說這個流言在軍中傳播之後,将軍沒有去處罰他嗎?”
“沒有,将軍哪裡敢處罰他呀,他可是将軍的救星,将軍能夠坐穩今天的位置全靠他了。”
一聽到這裡,從門外進來的季日升明顯提起了興趣。
“這還真是有趣,仔細說說。”
“二皇子初來軍營的時候,本來是不識戰陣的,不過是因為長皇子已經協理朝政多年,他為了博一個太子的位置才打算來軍中經營。不過軍事哪有那麼簡單,這都是要命的事,二皇子來了三個月就已經發現了端倪,所以解将軍本來的打算讓他離開軍隊的,不會江轍的到來直接改變了這一現狀。江轍自願把自己的軍功都歸到二皇子身上,在二皇子升任為将軍後,二皇子把他調到了自己手下,可以說二皇子的那些軍功,都是江轍立下的。”
楚瑾瑜聽了這話頓時火冒三丈:“将軍貴為皇子,怎麼可能的占人軍功的宵小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