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長霖表明來意:“我前幾日聽說你将景修哲追殺出不滅天境内,可是出了什麼事?”
聽到“景修哲”三字,尉遲睿眉頭一皺:“前輩可曾見過他?此人偷盜不滅天至寶,更傷了我爹和幾位師兄師姐,我不能就此放過他!若是前輩見過景修哲,千萬不可放他逃離,請及時告知在下。”
偷盜至寶一事景修哲已經跟他交代,但後兩者程長霖實在不知曉。他按下景修哲消息,隻說自己不曾見過他,又問道:“據傳尉遲掌門對景修哲十分珍重,在宗門内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什麼仇什麼怨他要去傷害尉遲掌門?”
“我也不清楚……”尉遲睿語氣衆滿是疑惑與遲疑,卻又道,“但當時在下确實親眼看到了。”
彼時尉遲掌門修行到達瓶頸,正在閉關修煉,提了幾名弟子為他護法,卻不想正在關鍵之時,隻見景修哲一劍劈了陣法結界。尉遲掌門正在離神修煉,猝不及防被愛徒捅了一劍,随即幾名弟子上前想要阻止,但據一名弟子所說,景修哲修為竟然憑空高了好幾層境界,動作劍法之中隐隐藏着魔氣。
一名弟子趁亂帶傷逃了出去,一路跌跌撞撞跑向尉遲睿住所求助,他帶着衆弟子匆忙趕去時隻看到受了重傷昏迷不醒的衆人,唯獨不見景修哲。
地上的血迹一路斷斷續續蔓延到了景修哲的住處,尉遲睿匆匆趕去住處時,一推開門便看到披頭散發一臉懵圈的景修哲,手中握着滿是鮮血的靈虹劍。
彼時他已經怒氣沖天,哪裡顧得上細心分析為何景修哲還有閑心睡覺,拔了劍便說要替師門鏟除逆徒,一劍戳了景修哲的左腿,一路追趕之下,将他逼至一處偏僻地方,景修哲受了重傷,血流如注,正趁尉遲睿掉以輕心之際匆匆逃離,至今下落不明。
事後尉遲睿也曾想過其中誤會,與幾名弟子交談過,但他們皆言親眼看到景修哲傷人。
一人說謊還有可能是假的,但不滅天平時向來沒有多少弟子之前的紛争,幾名師兄弟又是友愛有加,更别提景修哲是衆人皆敬愛的師兄。
幾名弟子談及景修哲當日作為,皆是面露悲傷,隻道修為天分這麼高的師兄也會走火入魔,實在令人失望——修士在修煉時産生信念動搖,便會走火入魔。他們認為景修哲劍法中的魔氣是這麼來的。
目前唯一說不通的地方便是,尉遲睿趕到景修哲住處隻有幾個喘息之間,自景修哲傷人至他離去,時間不過多久。他又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将衣物換作睡衣,又将所有東西都整理好的?
他有這時間整理衣物,為何不将沾了血的靈虹劍收好,反而握在手中?
若是有人陷害,為何所有弟子皆說親眼所見景修哲傷人?
尉遲睿不是沒有想過是否有人裝作景修哲的樣子前去傷人,但證據終歸是在景修哲手裡,也沒人說過那一段時間景修哲曾有什麼異常,這便成了尉遲睿頭疼的地方。
“若是前輩發現什麼線索,還請告知在下。”尉遲睿捏了捏眉心,疲憊道。
程長霖又去看了受傷的尉遲掌門,二人曾是一同上過戰場與擂台的好友,彼此交談甚歡。
程長霖匆匆趕回,将這些事情講與景修哲聽,對方則是愣了一下,疑惑道:“我不曾知曉掌門閉關,讓我去護法的事情。”
那就是說,可能有人冒充景修哲前去護法——加上景修哲前段時間所說,他在迷蒙中别人講靈虹劍塞到手中,那便更加确認了猜想。
景修哲沉吟半晌:“待明日我會回不滅天解決此事。”
程長霖道:“你沒有證據,如何證明?”
“既然知道有人冒充我,尉遲師弟也對此存有疑心,那便無需再逃避,”景修哲緩緩道,“更何況若是我一味躲在這裡,又如何引兇手現身?”
第二日景修哲便告别離去,程長霖在休息時談起景修哲,問程鑫道:“小鑫,為何你總是與他不對付,他私下與你說什麼了?”
程鑫當然不願意說他看上你了,隻僵直着後背站在院裡,良久才對程長霖道:“大概是五行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