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給籠子蓋上一層破布,然後跪在籠子變不知道搗鼓了些什麼。
籠子内傳出一陣慘叫,撕心裂肺的叫喊尖細刺耳。
過了不知道多久,籠子上的破布被掀開,女孩不知所蹤,又引得一陣歡呼。
夏一凡漸漸開始恍惚,他機械的鼓掌,快要沒有自己的意識了。
“現在我們将要邀請以為現場的幸運觀衆上台親自體驗,有沒有人想要啊!”
小醜十分滿意現場的狀況,那些小朋友們争先恐後,擠着要往前。大人們也将手伸得筆直,像是找回童年的頑童。
他沒有舉手,但在一瞬間感到了身旁一陣風吹過。
是黎李瑩。
她一股腦的把娃娃塞進他懷裡,整個人從座位上跳起,看上去比誰都興奮。
他不确定她是否還保持着理智,傻愣愣的呆坐在座位上。
“就那位———對,就是你,第六排戴眼鏡的小姑娘。”
第六排,戴眼鏡。
或許黎李瑩有一個計劃,一個他所不知道的計劃。
他感到耳畔一陣窸窣的溫熱,細小的聲音穿過耳朵。
“有些東西,不是非黑即白的。”
是黎李瑩的聲音。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有些東西不是非黑即白的。
也許不是兩個人,隻是思維慣性讓他覺得有兩個人。也許可能,也許不止。思考的時間十分寶貴,黏糊糊的地面束縛住了她的腳步。
再慢點。
登時一個大膽而又瘋狂的想法浮出水面,如果周意清既是受害者,又是加害者,先前的推論也并沒有被推翻。
順序,她成為受害者和加害者的順序是怎樣的?
有可能她确實被囚禁了,但不是此時此刻。遊樂園園長,如果被黎李瑩殺死的怪物其原先的真實身份真的是遊樂園園長的話,那他為什麼會變成一副怪物的模樣?
根據筆迹判斷,寫下文字的人年齡最多不超過十歲,顯然是心智發育還不成熟的年紀。日記中的話語幾乎句句真實可信,那也就是說,在周意清寫下日記的時候她還是個純真的小女孩。
被加害,心懷怨恨,決定報複。
這樣一來也說得通。
黎李瑩走上了舞台,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懼色,那雙狹長的眼睛裡藏着被遮蓋的野心。
說起她,還真不想讓她死掉呢。
實力強大,思維清晰缜密,臨危不懼也不是呆闆無趣的人。如果不是遊戲的機制所迫他們說不定會成為關系不錯的朋友。
沒關系,雖然隻是一個猜測,但他手裡有一張駁倒整個副本的底牌,這張牌要麼一擊必殺,要麼一文不值。
黎李瑩該也看出來了,如果不出差錯的話,遊戲裡所有人都有系統吧?
小醜把她鎖進籠子裡,重新蓋上了那層破布。他惡趣味一般大聲向觀衆們喊數字,于是所有人便和他一起喊着從三到一的倒數。
三
二
一
台上的男人猛地一把掀開蓋在籠子上的破布,隻見原先衣着還算整潔的黎李瑩已然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蓬頭垢面身形瘦弱的女生。就是剛剛消失的那個。
又是一陣鼓掌,夏一凡感到自己的手掌已經開始充血紅腫,可還是得笑意盈盈的附和着小醜的每一步動作。黎李瑩消失了,她把所有的娃娃都留給他了。
她死了嗎?
他不知道。
再次恢複意識時他站在離帳篷不遠處的一塊空地上,身上駭人的傷口還在,至少恢複了行動。小醜的行為,黎李瑩的提示,身份不明的怪物,一切都太難了。
他抓着揉成一團的娃娃,身體有些脫力的倒在一旁彩條箱上。
系統給出的劇情大概講述的是他作為一名流量不好的主播來到遊樂園進行探險,他在摩天輪上目睹了怪物‘遊樂園園長’後誤打誤撞來到遊客中心。這裡是一個關鍵的轉折點,日記童謠等重要線索都在遊客中心的抽屜裡被發現,還有黎李瑩扮演的園長女兒出場。
他們在确定對方都是玩家後黎李瑩像他發出邀請,可是因為對規則的不确定性和對黎李瑩的不信任,促使他決定用黎李瑩做實驗。
可她很聰明,并沒有上當且表明了誠懇的态度。
阿勇的死亡算是意外發現,櫃子裡娃娃有明顯移動痕迹,于是自動歸咎于拿錯順序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