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必定躲在京中,百裡謹此時回去,不管是有意無意,待捉到人那刻,一切便瞞不住了……
還有哥哥,原先為了讓她“聽話”,哥哥就是最大的籌碼,現在哥哥就是他們的“保命符”,隻要沒在第一時間傷害哥哥,她現在倒是不怎麼擔心他,隻要他不主動惹事,并且第一時間傳遞消息出來,營救隻是早晚問題。
最怕的就是百裡謹,他在這種時候“單獨”回京,理由真的是這麼正大光明嗎?
連翹睜着眼睛到天亮。
第二天睡到午時才醒,百裡謹就坐在她的床邊,見她醒來,握着她的手道,“你這是已經開始想我了嗎?”
連翹人還有些迷糊,她反握百裡謹的手,“你可以不要去嗎?”
百裡謹親了一下她的額頭,“這是公事,忙完我就回來。”
連翹翻身背對着他,又閉上眼睛,還困着呢,煩透了,“你去吧,記得我招親的時候趕回來就成。”
“?”百裡謹輕輕拉了拉她的肩膀,又怕打擾她睡眠,“寶?娃娃?祖宗?你生氣歸生氣,這可不能鬧着玩。”
連翹不理,就當蚊子叫了,男人果然很麻煩,一想到百裡謹,連喬和李二狗會在京城聚在一塊兒對她公開處刑,就更煩了。
幹脆一塊兒糟心得了。
接下來的兩天王府都布滿了冷氣壓,兩位主子一個比一個冷臉,哦,王爺還是稍遜一籌,對着連翹隻敢哄,連翹一視同仁都沒好臉色。
直到王爺準備好回京,連翹才将一個自制的香囊系在他的腰上,“此去平安。”
“藥香?”
“嗯,”連翹又将一個盒子遞給他,“我哥的玉佩,還有一個印記,可憑此取得他的信任,找到他後别給他浪的機會,打昏帶走。”
“我不管你是真的回去處理公務,還是順便處理私事……”連翹藏在袖裡的手有些抖,“你真的不能不去嗎?”
“你等我回來,不是想招親嗎?辦大點,你這樣的女子,便是全天下的好男兒來求娶都不過分,我會一個一個打敗他們,嗯?”
“随你吧,别後悔。”
連翹知道,自己百般阻撓,言語含糊,越是堅定男人尋找真相的決心,可男人實在太過敏銳又追根問底,她除了無力的阻撓沒有任何辦法。
百裡謹将季明留了下來,負責調配王府的人手,連翹也搬回了王府,接下來的幾個月恐怕不太平,自百裡謹走後王府的保衛又上了一個層次。
連翹有問過張婉要不要一起順路回京,被她拒絕了,便邀她一起來王府同住。
“恭喜你,初潮應該快來了。”宋婷為連翹把完脈後說道,“你身子虛,雖然最近一直在補,但是這段時間應該會比較不舒服,你自己有什麼感覺嗎?”
有,哪哪多不順心,一聽這個更煩了,唯一慶幸的大概就是用不上草木灰。
連翹臉上難得露出稚氣的表情,宋婷覺得很有趣,“你現在最好保持心情愉快,吃好睡好,否則第一次來的時候有你受的。”
連翹情緒持續低落,自從百裡謹離開後,她就一直處于輕微焦躁中,她輕吐一口氣,真是什麼事都趕一塊兒了。
突然很想見見木棉。
……
明月當空,連翹朝來人舉了舉酒壺,“陪我喝酒。”
“嘶,小祖宗,你是嫌我活得太舒坦,我背上的傷還沒好呢。”說是這麼說,木棉還是二話不說貼着連翹坐下,拔開瓶塞就是一口,“好酒!”
“喝不出來。”
“你就該喝白開水,王爺怎麼會同意你喝酒?”木棉又喝了一口,往連翹身上一靠,美滋滋。
“他不在。”
木棉一想也是,王爺在也不會讓她和連翹見面,還喝酒?“真稀奇,王爺居然舍得離開你。”
“他回京了。”
哐當,酒瓶碎裂,“真的?有進展了?”木棉撐着桌子看向連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左不過這幾個月,你和池霆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