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王爺把我們守的很緊,今天不是你邀,我都出不來,倒是你自己,小心一點,王爺怎麼會放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
“主戰場不在我們這,對他們而言,我們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王爺留下的這些人足夠了。”
“那你在不開心什麼?我們馬上就要自由了。”
“我隻是……”連翹又喝了一口酒,“陪我喝酒吧。”
“喝!”木棉一邊豪爽的大口喝酒,一邊扯動傷口龇牙咧嘴。
“王爺給你們用刑了?”
“是啊,結結實實的抽了我和池郎好幾十鞭,做戲做的真真的。”
“哎?你這是在告狀嗎?王爺可和我說了,你們是真心想赴死呢。”
“赴死和挨打是兩回事啊,”木棉攬着連翹的肩膀和她掰扯,“挨打是白挨打,赴死那會兒我可是把自己感動壞了呢。”
“行,你有理,”連翹摸了摸她的腦袋,“王爺這人不太會開玩笑,但是喜歡惡作劇,你們要是自己作,他能看着你們把自己作死。”
……你不覺得自己這話自相矛盾嗎?
她一骨碌爬起來,“你是說如果我們沒有自己求死的話,王爺其實不會殺我們?”
她還自我感動,犧牲大了呢,但是為了連翹,為了複仇,她又覺得值,結果,你告訴我,王爺根本沒想殺,就是看我笑話?
“也不算,如果你們自己不作,他可能在兩可之間,但是你們自己選了道,他也不介意看你們走到黑。”
聽着更可怕了好嗎?!
木棉狠喝了兩口酒壓驚,面帶薄紅更是美的豔麗,連翹托腮看着她,“事情結束後,幫池霆好好看看腿吧,看看還有沒有希望。”
“不用,這樣挺好。”木棉晃了晃酒壺聽響,又開了一瓶。
“是你覺得挺好,還是他覺得挺好?”
“有區别嗎?”
“你覺得挺好,我就看不起你,他覺得挺好,我就殺了他。”連翹奪過木棉的酒壺,不讓她轉移注意力。
木棉吃吃的笑,“我這破爛身子,配個殘廢,正好。”
“所以是你不想他治,你怕他好了自己配不上他,你後悔嗎?”
木棉趴在桌上,“做夢的時候想過,可再來一次我還會選擇這條路,我跟他就是狼與狽,誰也離不了誰,真的失去他了我才會後悔。”
“所以你們以後是打算背負着對彼此的愧疚,凄凄慘慘的互相舔舐傷口,躺在金銀堆裡了此殘生嗎?”
“……”
兩人面面相觑,雖然但是,連翹這句話好像沒啥問題,但又不太對勁,聽着是不是太矯情了?
“以後你和池霆會是我的錢袋子,每日不是在數銀子,就是在花銀子,你想過那是什麼日子嗎?”
“跟在我身邊,代表的是我的臉面,我要看誰不順眼,你們是要負責用銀子砸人的。”
“我本來想着如果是池霆打算用腿綁住你一輩子,我就殺了他,給你換幾個不重樣的小白臉,天天帶出去,湊我面前看着我心情也能好些。”
“可你當自己是殘花敗柳,想破鍋配爛蓋,哪怕是金鑲的我也拿不出手啊。”
木棉軟趴趴的身體一下坐直,開始認真盤算這件事,她一直想着報完仇做什麼,好像都沒具體的想法,就繼續守着她的池郎過呗,被連翹這麼一說,還真有畫面了,背靠謹王和連翹,手裡有錢,這不是神仙日子嗎?
“我突然覺得你說的對,有病就該治,我還要養他十個八個大夫,這種日子少過一天都是罪過,傷心一秒都是矯情。”
連翹笑了,“喝酒。”
和連翹有共同過往的人不多,能和她平等說上幾句話的人也少,能這樣喝上幾口酒,已經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