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君安’
‘你能不能别回京?’
‘不是這樣的,我當時根本不認識你。’
‘我們才見了兩次面……’
“我不願。”
‘之前賜婚時,的确對他無情。’
‘隻是現在,卻是有些動心了。’
‘一屋兩人,一日三餐四季,君若不棄,我便不離。’
‘我心中自有一杆秤,他人看法并不能影響我分毫,隻有你……百裡謹,别同情我,别……’覺得愧疚。
當時沒聽清,此時卻懂了,百裡謹隻覺得心如刀絞,這把刀是他親手遞給“燕王”的,此刻傷痕累累都是他該受的。
“是我們害了她,她今年才十六吧?”多年征戰,朝廷内外的争鬥,早已冷酷了心腸的百裡皇帝難得有幾分愧疚,她與弟弟的緣分早已注定,卻生出如此多的磨難,他為他們系了三次紅線,三次都沒系上。
如果十六年前,他們将燕若璃和連氏父子強勢帶走,百裡謹和連翹說不定會是青梅竹馬。
如果六年前,他們将連翹直接拐回來,連翹就不會經曆後面的一切。
如果幾個月前,裴樂不曾遇襲,連翹也不會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匆忙出嫁。
直到如今,兩人的紅線也沒真正系上。
“還有兩個月,才到她的生辰。”七月,是連翹結果之時。
“别想那麼多,你剛回來,先好好休息一晚。”裴樂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百裡謹離開後,百裡靖才說道:“阿良的事不告訴他嗎?”
裴樂皺眉,腰腹的傷養了幾個月還沒好全,“當初阿良背叛之事疑點重重,現在他一心求死,若告訴小謹,隻怕是成全了他,而我們永遠也别想知道真相。”
“我怎麼感覺最近我們一直在找真相?”這熟悉的操蛋感,“若連翹真是六年前的那個孩子,那阿良不可能不知道,甚至燕王和魏國公府都可能是通過他知道有這麼個人的,他既然一心求死,将魏國公府賣了個幹淨,為什麼不提連翹?這可不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棋子。”
“而且當初他刺我一刀太奇怪了,我一直想不通,”裴樂補充道,“我把他當弟弟帶在身邊,他要下手的機會和方式多的是,為什麼要在那個時候不痛不癢的給我一刀?即使我真的死了,對他或他背後的勢力有什麼好處?我現在隻是一個皇後而已,以當時的情形,阿良明明可以一刀斃命的。”
“最煩這些謎語人,什麼話不能敞開了說!”百裡靖暴躁,“我看還是給他用刑吧。”
阿良被抓後“配合”良好,問什麼答什麼,還主動交代,除了最初給他用了一頓刑,後面冷靜下來的夫夫倆再也沒動手,阿良背後疑點重重,對一個一心求死之人,再上刑也撬不開他的嘴,隻能另辟蹊徑,打破他的心底防線。
連翹可能就是那個突破口。
“你說連翹和他認識嗎?”
“他肯定認識連翹,而且還不想把她牽扯進來,”百裡靖道,“那日我本來帶着小謹相看連翹,突聞你出事才匆匆離開。”
後面的事裴樂都知道了,“至少得等小謹冷靜下來再審問阿良。”
“這都什麼事啊,怎麼跟連翹相關的人口風都這麼緊。”他想起那個上蹿下跳的李二狗,楚楚可憐疑似和連翹認識的李憐兒,他們至今沒挖出半點有用的消息,你要說配合,他們也很配合,幹起燕王勢力和魏國公府勢力是要多幹脆多幹脆,簡直就是在借他們的手鏟除對方。
你要說不配合,問起連翹,就說她隻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邊緣人物,不認識,不熟,知道不多。
真想看看他們知道連翹主動冒出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