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連翹果不其然的晚起了,四肢仿佛重裝似的疼得她心情郁郁。
百裡謹坐在床邊,好整以暇的問道:“要不要給你按按?”
“把清叫來。”
“你隻有我一個選擇。”
“……隻能按肩膀,腿我自己按。”
“那你趴好。”
連翹神色莫名,“坐椅子上按就好了。”
“好吧,”百裡謹遺憾的把她抱到椅子上,相擁那一刻連翹身子一僵,又放松,“隻一晚,連擁抱你都受不了了嗎?”
連翹耳朵悄悄紅了,低聲道,“你到底按不按!”
百裡謹碰了碰她的耳朵,見那抹绯色更加殷紅,才在連翹瞪視的目光中,規規矩矩的将手放在她肩膀上,“你以前都不會瞪我的。”
“你以前是君子!”
“非常時期行非常手段,你我成婚後,我也可以是君子。”
連翹冷笑,信了你的邪。
她有些後悔,燕王不會把他刺激瘋了吧?
她之前擔心,知道燕王的所作所為後,百裡謹會愧疚,會厭惡,卻沒想到他好像有點點……
她還是喜歡他君子的模樣,這個樣子的百裡謹,她有些吃不消。
“……你的手在幹嘛?”
“給你按按背,不疼嗎?”
全程挺着個背,怎麼可能不疼,她想在床上躺個三天,“手不許再往下了,要麼給我找個女婢,要麼讓我好好休息幾天。”
“不行,這幾天你好好休息,我陪你,嗯?”連翹越是習慣跟女人相處,就越是無法接受男人的親近,他知道連翹難受,可他想與她做一世夫妻,而不隻是知己。
百裡謹的強勢令連翹忍不住躲開視線,腦海裡閃過燕王那副猥瑣又神經質的姿态,又閃過百裡謹牽着她走過大街小巷的情景,他們是不一樣的。
碰觸燕王的感覺,像是捏着一條惡心的蛆,而百裡謹的親吻,像是暖洋洋的日光,充滿了安逸和幸福,被他碰觸的感覺,更多是不自在,一種害怕失去自我掌控,和對未知的恐懼。
她害怕情欲,也厭惡情欲,男女交合讓她惡心的想吐,但……
這個人是百裡謹。
把他和燕王相提并論,互相比較,是一種亵渎。
就像他說的,她在因為另一個男人而拒絕他的碰觸。
雖然她不願承認,卻不得不承認。
這個男人,總是敏銳的可怕,踩着她的底線和敏感處,步步為營,寸寸緊逼。
……
連翹一連休息了好幾日,除了地點換成了京城,她的“囚禁”日常和在姑縣沒有區别,白日裡陪着百裡謹在書房辦公,或是百裡謹陪着她在王府散步,嗯,應該說百裡謹抱着她散步。
唯一的區别大概是圍觀的人不一樣了吧,清這幾日就跟失蹤了似的,偶爾幾次遠遠看見,都是被唐無憂追着跑。
“這兩人什麼情況?”
“大概就是清在婚禮上落跑的那種關系。”百裡謹一邊給連翹按摩小腿一邊說道。
連翹也不想的,但是她更不想因為腿疼,天天被百裡謹抱着給人圍觀,隻是小腿,她告訴自己,沒給自己脫鞋襪,沒有亂碰其他地方,忍忍就過去了。
而且百裡謹手法很專業,被他按過的确舒服了很多。
連翹早就知道清是逃婚後去參軍的,卻沒想到新郎是唐無憂,有些吃驚,一個八百心眼子的人居然被一個實心眼的人逃婚了,還到現在沒追回來,“為什麼?清另有所屬?”
故事其實不複雜,還很狗血,清是趙國人,身材相貌,所學規矩皆與昭國格格不入,兩人是唐無憂外出趙國遊學時認識的,歸家後唐無憂禀明父母,打算三書六聘,明媒正娶,卻不想唐家父母表面同意,背後卻縱容其表妹對卓清多番羞辱。
卓清多次對唐無憂表明,唐無憂卻沉迷于家庭和睦,馬上要迎娶嬌妻的表象中未曾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