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何承聞言不在好奇,而是望向遠方…
從牆頭蹦進來,又從牆頭蹦出去,小賣部就在學校後面不遠處,不需要騎着自行車,兩個人推着車就能走過。
經營了二十多年的小賣部,因為學校的轉移,也改變了經營方向,貼紙零食玩具少了很多,倒是多了不少放日用品的貨架。
當初年輕的老闆,有了大肚腩,如今懷裡抱了個牙牙學語的孫子,不過人依舊熱情,主動找了繩子把汽水綁在了王書譯的後車座上。
何承的位置被兩箱飲料占據,兩人徹底失去了騎車的機會,索性推着車慢慢走回兩人來時的方向。
“我奶奶家原本就在那邊,那棟白色的房子,就是我家,我奶奶生病之後,就被賣了,隻剩了後山還是我們家的。”步行的速度很慢,眺望遠處更加方便,王書譯指着東邊的方向,身邊的何承随即望去。
越過田地,遠處房屋在山脈下錯落交替,最惹眼的莫過于那幾棟,與周圍建築格外不同的鄉間小别墅。
那裡早沒了王書譯記憶中的模樣,但王書譯眼神還會留戀…
“聽說這房主做生意失敗了,這房子要賣了。”留戀隻有一瞬,王書譯又想起什麼,開始跟何承分享。
“這樣的房子能賣多少錢?”
三層的小别墅,雖然充滿了鄉村氣息,但一看當初就是找人設計過,加上有一個面積不小的院子,哪怕在村裡,也要一百來萬。
“這房子挺好的,要不我們家攢些錢把它買了吧?等退休之後來住。”
調侃的話,無形把兩人勾連,但有的人依舊沒有察覺,隻是表達着自己誇張的不信。
“承哥,一百多萬,你還需要攢?”
“那你的意思,讓我一個人出錢?”何承盯着王書譯一臉認真,等待片刻後,才突然露出笑臉,轉了話風:“也不是不行,我出錢,你負責燒炕暖被窩,那樣我可以考慮考慮,把房産證填你的名字…”
“承哥這麼大方的嘛?”
“不算大方,拿你換不虧。”
“我這麼值錢呢?”
玩笑話在寒風中說着,何承的手已經掀開了王書譯羽絨服的帽檐,王書譯轉頭,何承正在将兩隻手藏在那溫暖的位置。
“承哥,等吃完午飯,我帶你去打出溜滑把,你這麼怕冷得鍛煉鍛煉…”
“好啊,你教我…”
從學校到範臨奶奶家,騎車七八分鐘的距離,兩個人不緊不慢的走着,生生走了一個多小時。
把飲料帶回來的時候,路口的車排的更多,殺豬菜的香氣也從那小院,蔓延到周圍。
王書譯和何承抱着汽水進院,正趕上馮英那邊開始炸蝦片。
那紅紅綠綠跟薯片一樣的東西,本來是給小孩子準備的,但馮英見兩人回來,卻快步送到兩人眼前。
見兩人沒有空餘的手,直接給一人塞了一片進嘴巴,随後轉身離開…
外面熱熱鬧鬧,屋裡人滿為患,院裡之前的血腥都被收拾幹淨,隻剩煎炒烹炸的香氣,
這樣的環境也不必非要進屋,王書譯放下飲料箱子,幹脆帶着何承去找給他發了好幾條信息的範臨。
“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我們去學校看了看。”
屋檐下,範臨正在鋪桌子,王書譯見狀,忙上前幫忙,何承也跟着抻了下紅色的一次性桌布。
一個人工作,突然就變成了三個人工作。
老太太端着碗來時,桌子已經鋪設整齊,看到王書譯,老太太沒有選擇繼續走近,隻是單獨叫了自己孫子到跟前,把特意挑的一碗護心肉送到了孫子手中。
然而,再三叮囑,那護心肉還是在不久後,送到了王書譯嘴裡。
老太太恨鐵不成鋼,癟着嘴離開,王書譯咬着護心肉,笑的無奈:“你就氣她吧,不會待會再給我?”
外面招呼着人灌血腸,馮英炸好了新的肉丸送來,範臨也被逼着去哄老太太,王書譯則把碗裡的護心肉跟何承分享。
“你也别氣範臨了。”何承搖頭微笑回絕。
“我哪氣他了?”
“書譯,你别老自己吃,你給小何嘗嘗…”
“我給了,他不吃。”
嘴裡是的肉香,眼前是質樸的煙火氣,忙碌、吵鬧、玩笑,一切那麼陌生,卻又是那麼純粹真實。
真實到頭腦思緒也被左右,覺得自己也融入了這份煙火,擁有那份簡單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