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天,天上倒是沒有一絲雲彩,能清楚的看到飛機離開的航路。
因為有間停,下午的飛機傍晚才到達,加上何承有事情要處理,一直到晚上,才有時間打開行李箱。
那些用保鮮膜包的緊緊的東西,終于在客廳裡,靜靜展開。
辣拌桔梗、酸辣海松茸、黃瓜拌腐竹,不是多貴的東西,但都是何承誇過好吃的。
一地的土特産在精緻的客廳顯得格格不入,衆多的家常小菜前,一個人落座也顯得空蕩蕩,仿佛連電話鈴都帶着孤寂的回音。
“承哥,你到家了?”
“嗯,我把阿姨給我帶的東西,都拿出來了,阿姨做了好多涼拌菜。”
“小何電話啊?”
“是我,阿姨。”
“小何啊,你怎麼還把錢留下了?我們就一點心意,你這來一趟,我們也沒帶你去哪轉轉。”
“紅包我拿了阿姨,心意都記着呢。”
“你拿個紅包/皮,有啥用…”
“第一次收到紅包,覺得好看就留下了。”
“你這孩子…”
…
“對了,我做的那些涼拌菜,你記得放冷藏,書譯說你們那溫度高,别放外面,該壞了,你愛吃什麼,等告訴阿姨,阿姨再給你寄。”
“好,我吃完就放冷藏…”
“承哥,還沒吃飯啊?”
“沒有呢,剛才去了一趟公司,正要吃。”
“我陪你,順便看看我媽給你帶了什麼?”
“好多涼拌菜,還有包子和拆骨肉,我正在熱…”
“承哥你自己弄點蒜醬,會弄吧?”
“會吧…”
“算了,我現場教學…”
空蕩的家,多了吵鬧,臉上也多了更加真實的笑容。
直到…
“承哥,小臨洗完澡了,我得去洗澡了,待會水不急了。”
“去吧…”
電話挂斷,偌大的房子,又隻剩碗碟收入冰箱的聲音,房間又恢複安靜。
往常常聽的黑膠唱片,放入機器,沒有播放,隻是随手打開了電視機,漫無目的撥動着遙控器,又在一個熟悉的頻道停下。
電視裡的劇情,還在延續前一晚,而身旁津津有味幫着講述前因後果的聲音卻不在。
“聽說你回來了,一個人在家幹嘛?陪我練練車啊…”
“怎麼樣?我這幾天訓練成果。”連賽幾輪,王興一邊抱着頭盔下車,一邊還不忘跟何承炫耀:“我查過他們成績,我這前三跑不了,說不定使使勁…”
隻是這炫耀,從練車場,走到二樓清吧,得到的回應寥寥無幾,兩個人落座後,話題自然而然也産生變化。
“這幾天你忙的不見人影,在東北玩了不少地方吧?”因為練車不敢喝酒,王興喝着飲料,覺得不夠勁,幹脆嚼上了冰塊,隻是目光卻一直看着何承。
“沒怎麼玩。”何承倒是如往常一樣,對玩沒什麼興趣。
可偏偏是這樣,讓王興微微擡起的眉眼,緩緩裹上掩飾後的認真,飲料吞下,王興似沒走心的詢問:“沒玩,那你待那麼長時間,不覺得無聊麼?”
沒有得到回應,何承隻是跑神般,望着樓下的賽車場。
“對了,賽車場前段時間來了一個特帥的小哥,完全長你審美點上了,現在他就在那邊練車,要不要我…”
“我有點累了,改天再陪你練。”
有些話還沒有說完,已經失去了繼續的機會,因為對面的人根本沒有往他指的方向看一眼,直接落下一句話,就起身離開。
望着何承離開的背影,王興不由放下手中的飲料,眉頭也爬上絲絲縷縷的擔憂。
相處了那麼多年,他能看出來,何承那不是無視,而是完全不好奇,絲毫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