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棟木屋矗立在懸崖邊,是整個三峽谷最好的景觀點,烏沉沉的天空肆意揮灑着一堆堆銀屑,呼嘯的北風十分有耐性的将它們一一席卷包裹住,再鋪展成綿軟輕盈的雪被。
屋外冰天雪地,小木屋内卻溫暖如春。曾閏成原本穿了一件米白色的毛衣和卡其色的羊毛針織褲,此刻都散落到了地上,背心、短褲、襪子……一直蔓延到床邊,他像一隻被煮熟的蝦子,渾身都冒着熱氣,肌膚泛着一層不正常的深粉色,從頭發絲到腳趾頭都在發抖。
宋奕不清楚他對藥物的耐受能力,香槟裡頭的料明顯加得很足,李景麟咒罵了一句,想把他拉扯過來,他卻蜷縮着身體,是明顯抗拒的姿态。
李景麟被他氣笑了,一把揪起他的黑發,“好,老子看你怎麼死!”他丢開手,靠在另一張床的床頭抽煙,衣服穿得完完整整,表情冷漠又陰沉。
他斜睨了一眼,看着曾閏成在另一張床上難耐的翻滾,喉間逸出粗重的喘息,夾雜着情動的呻吟。他覺得一定是那幾根加料煙的催化,才會令他到底忍不住,起身走到床邊,伸出手抱住了他。
曾閏成團成一團的肢體舒展開來,八爪魚一樣攀附住了他,帶給李景麟一種奇異的滿足感。
他放得開,也玩得花,但唯有他,是任何人都不能觸碰的禁忌。
他看那男模的手拂過他的腰際,即使隔着衣服,也讓他有種被冒犯的憤怒,這種憤怒壓制住了他原本對他的不滿。
雖然他有錯,該死,但輪不到别人來給他教訓。
李景麟将他一隻手放進自己的衣服裡,手掌的溫度頗高,在皮膚上烙下溫熱的印記,他壓制住喧嚣的欲望,掐着曾閏成的下巴,冷聲道,“很想要?自己來。”
他松開手,曾閏成跌坐在床畔。李景麟靠床站着,兩手插在褲兜裡,既沒有走開,也沒有下一步舉動,隻是冷眼看着那個抖成一團的人。
在他失去耐性的最後一刻,曾閏成終于跪立起身體,顫巍巍伸出了手掌攀向了他的腰間,修長的手指抖動着解開了襯衫下擺的紐扣。
李景麟低頭,再次掐起他的下巴,與他晶瑩的淚眼對視。“你還委屈上了?!”曾閏成很少哭,尤其在床上,那些時不時出現的青紫印記是他倔強的證明。
可他無需用眼淚或是其它矯情的手段來增添風情,他修長的四肢、白皙的肌膚再加上那張清澈純淨的臉龐,這些組合在一起,已經足夠令人瘋狂。
尤其當他抗拒、推脫、掙|紮,你就會很清楚的知道他的溫順隻在表面,會不自覺的想要壓制、征服、占有。
李景麟再也忍耐不住,鉗住他的肩膀,壓向被褥間,重重的啃咬上他的喉結,換來他含糊不清的哭泣和不由自主的顫抖。
他發狠的咬上他的唇,他有他獨屬的滋味,哪怕一遍遍的蹂躏,也仍然馥郁的馨香氣息。
李景麟在采撷的間隙裡竟然想到這或許跟他的飲食習慣有關系,他從不吃任何辛辣刺激的食物,氣味稍稍不對的東西吃到嘴裡都要吐出來。
這就是我獨一無二的小親親!他包裹着他的唇舌不斷的吮吸,直到如願看到它們紅腫起來。
曾閏成睜開迷蒙的雙眼,嘴裡含糊不清的控訴,“痛……你又咬我……”他被疼痛帶回了一點理智,毫無氣力的推拒着他的胸膛。
李景麟看着他水霧彌漫的眼睛,熱血“刷”的一聲湧上頭頂,張嘴叼住他的耳垂,反複的研磨碾壓,“咬死算了!看你還敢不敢不聽話!”
他從耳垂一路咬到他唇角,又順流而下,細細的啃咬他的脖頸,曾閏成難耐的弓起身體,十指插進他濃密的頭發裡,揪着他的發根,細聲的哭求:“景麟,景麟……”
李景麟擡起頭,“你現在知道叫景麟了?怎麼不叫傅廷恩呢?”
天知道,他看到他們一起滑雪的身影有多麼惱怒,而且傅廷恩還用那種保護十足的姿态圈住他,圈住屬于他的他!他當時就決定今晚上一定要給他點教訓!
李景麟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隻私心裡覺得曾閏成有點模糊了邊界,他跟托馬斯、喬納森、宋奕肯定是玩不到一起的,而跟之前的學生,多少有點感情基礎。
至于傅家那小子,自然是别有所圖,誰都想觊觎他的掌中物心頭寶,何止一個傅廷恩,他想起喬納森附在他耳邊的提議,簡直不知所謂!
他伸手擰了一把,換來他意識渙散的低吟。
他自然不清楚曾閏成此刻身心受到的煎熬。肌膚沸騰着烈焰,燃燒的感覺随着李景麟的肆虐逐漸蔓延全身。
腦海裡卻不斷閃現着傅廷恩的身影,他很清楚李景麟對他有欲而傅廷恩對他有情,他渴望奔向那份真摯的感情,卻隻能為自己無法抵抗欲望的沉淪而倍感羞愧。
李景麟完全體會不到曾閏成的痛苦,當他吻着他的唇舌,碰觸着他的淚眼,他深感此生幾近圓滿,唯一缺的那一點,是他從不肯說的那一句。
他在情|欲洋溢、緊密結合的氛圍裡,輕輕吻着他,“閏成,說你愛我。”
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三個字,但如果曾閏成願意先表達,那他也不介意說一回。
愛是什麼?在李景麟的人生字典裡,愛就是想睡|他,不斷的想睡|他,而且不允許别人睡|他!親一下也不可以,最好看一看都要經過他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