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大家族的長子長孫,從小就作為繼承人培養,第一要緊的就是心胸開闊,什麼都能舍得,不管是豪車駿馬還是珠寶名表,兄弟姐妹看得上,拿走就是,總有更好的等着他。
如今有這麼個人,誰也不能搶,拿什麼也不能換,他想不出除了愛還會是别的什麼。
曾閏成雖然意識有些模糊,腦海裡翻滾着熱浪,耳畔索求的話語卻聽得清楚。愛?他和他之間怎麼會有愛?
愛是唯一的,是排他的,是有且僅有的。
曾閏成别過臉去不看他,他的腳趾都因為情|欲的控制而繃緊蜷縮,卻在李景麟期待的眼神裡,咬緊嘴唇,轉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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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的頂層作為主卧,當然是視野最開闊的位置,面向雪山的方向是溫度調控得宜的桑拿房,圓弧形的木桶,大小類比小型遊泳池,引山巅的雪水恒溫燒至人體最舒适的39度,不斷從底部的細密孔洞注入又流出,營造出溫泉的景象。
水面霧氣缭繞,細密的水珠綴在曾閏成的眉梢眼角,玉色的脖頸、水面上露出的一小截胸膛都遍布着李景麟留下的嫣紅印記。
他輕閉着眼,靠坐在木桶的邊緣,李景麟觑着他冷然的面龐,内心裡翻湧着強烈的不甘,他給他說愛他的機會,他竟然怎麼也不肯開口,被他研磨得狠了,牙齒咬破了唇壁,也隻是别過臉去,把抗拒表達得明明白白。
李景麟輕咳一聲,“閏成,喬納森有個很好的提議。”他盤算着該怎麼逼一逼他。
“他導的幾部片子制片都隻是挂名,他有話語權。華影和中夏的引進發行我能搞得定,他想跟我合作,新導的這部也願意讓出一定份額,以他在電影界的影響力,算是穩賺不賠的買賣。條件隻有一個,”他靠近他的身畔,低聲在他耳邊說道,“你去陪他一晚。”
他伸出手指彈了彈水面,漾起一圈漣漪,“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曾閏成雙眉蹙起,卻抿着唇不說話。他繼續不動聲色的加碼,“他養的那條杜賓你看見了?據說他有些不為人知的癖好……”
果然,曾閏成閉着的眼睫抖了抖,水面波動有聲,胸膛起伏間混雜着隐隐的震動。半晌,他低聲開口,“可以讓你賺很多錢嗎?”
李景麟一直觑着他的面色,聽到這一句,一愣,“當然。”他眯了眯眼睛,“怎麼?你願意為我……”
曾閏成沒有意會到他的試探,他是真的有在考慮,他想脫離這段不光彩的關系,但不想把傅廷恩拖進來。他一無所有,除了這副皮囊。如果一夜的折辱可以換來自由……
“我去,”曾閏成睜開眼,“但是,”他眼睛投注在水面,低聲道,“這之後,我們兩清行不行?”
原本淋漓波動的水面突然間就安靜下來,連水底氣孔細密的冒泡聲都清晰可聞。
李景麟的面色簡直不能用恐怖來形容,半晌,他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你再說一遍!”聲音猙獰卻又低沉有如耳語。
曾閏成不自覺的抖了抖,卻咬牙擡起頭,用帶着期待的眼神看向李景麟,“如果能為你賺回在我身上花的錢,我們能不能兩……”
一隻手掌伸出水面,一把扼住了他的咽喉,李景麟逼近了他,離得那麼近,他狹長鳳目眼底的血絲都清晰可見,他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兩清?你想跟我兩清?”
他收緊了五指,曾閏成白玉似的臉龐瞬間暈紅一片,“你說了可不算。”
…… ……
他掐着他的後頸壓靠在木桶的邊沿,一隻腳踩在他的頭旁邊,“啪啪”的拍打着他的面頰……
他從來沒有這樣羞辱過他,即使情動不已也沒有這樣要求過,似乎知道這不是曾閏成可以接受的姿勢。
可是,這一刻,在憤怒将他徹底淹沒的這一刻,這是他在倍感羞辱的同時,唯一想到的報複方法。
他扼住他脆弱的脖頸,迫使他張開了豐盈的紅唇,在他本能的掙紮裡牢牢的鉗制住了他,“你不是讓狗|操都願意嗎?這就受不了?嗯?”
他逐漸感受到了陣陣快意,那種溫熱的濕潤的觸感奇異般的帶給了他一點安撫,即使牙齒帶來一些磕碰和刮擦,也是舒爽的微痛感。
他咬着牙推進,感受着曾閏成在他手下痙攣般的掙紮,他瘦削的脊背緊貼着木桶的邊緣,脖頸高高仰起向後彎成了一個美麗的弧度,雙手在闆壁間扣索,卻始終沒有抓向他的腿。他不肯求饒。
李景麟微微松開了一點手掌的力度,他緊盯着身下這張令他無比眷戀的臉龐,看他溫潤的眼眸裡湧出淚水,堆疊在绯紅的面頰上,看他因為完全無法容納痛苦的掙紮,他痛到麻木的心頭滋生出奇異的快感,他愛不愛他,有什麼要緊呢?
反正他是他的,這輩子也别想逃出他的五指山!他甚至覺得他之前的催促與試探是那樣的可笑,他記得老宅裡太爺爺教他馴馬熬鷹:“甜頭要給足,手段要狠厲,兩般都不行,毀去就是了。不過一個消遣的玩意兒,别太當真。”
李景麟自嘲的扯起嘴角,他要跟他玩什麼愛情遊戲呢?!從你曾閏成接受這場交易開始,什麼時候停,得由我李景麟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