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劇組攤上張旻和陸一麟這兩個主演也是倒黴,張旻這邊剛剛删了一場至關重要的吻戲,陸一麟那裡又出了狀況。
他罷演了。
因為替身有事不能來,他竟然直接罷演了。
理由還相當理直氣壯:“我從來不拍裸露戲!”
導演簡直都要哭了:“隻是打開衣服處理一下傷口而已,這怎麼能算裸露戲?”
可惜,陸一麟卻一臉堅定地搖頭:“隻露上身也不行。你們要麼把這段戲删了,要麼随便找個替身,反正我不拍。”
導演欲哭無淚:“你連吻戲都拍了,還差這點裸露鏡頭?”
可惜,陸一麟态度依舊堅決:“吻戲可以,裸露不行!”
說完,他直接拂袖而去,留下沒了主演不知所措的劇組衆人面面相觑。
錢多瞄了眼張旻手中的劇本,然後,驚訝地發現,這場戲的确如導演所說,真的就隻是男主受傷,女主打開衣服替他處理一下傷口而已,隻露出上半身,連褲子都不用脫。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在陸一麟眼裡,這會是場裸露戲。
于是,她偷偷問張旻:“他這是什麼壞毛病?”
張旻嗤笑一聲,不屑道:“一直都這樣,但凡需要露出身體部位的,他都會用替身。這在圈裡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也不知道這位大少爺身體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那位裸替一直是他的專用替身,臨時要找到跟他體型身材差不多的替身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看來有的等了,我先玩局遊戲。”
“明天場地就要到期了,今天不拍完,這場戲又要拖到猴年馬月才能拍。”導演一邊唉聲歎氣,一邊目光在不遠處的群演中逡巡着,似乎期待着能夠僥幸找到一個合适的替身。
可惜像陸一麟這樣身高腿長,又骨肉勻停的身材實在難得,導演的目光在群演中逡巡了一圈後,竟眼前一亮,落到了張旻的身上。劇組裡跟陸一麟身材最接近的的确隻有張旻了,雖然張旻比起陸一麟要偏瘦些,但在鏡頭下,這根本算不上什麼問題。
“張旻……”
感受到導演的目光,張旻頓時一個激靈,慌忙連連擺手:“導演,這話最好提都别提。陸一麟要面子,難道我不要面子的嗎?”
導演頓時耷拉下了腦袋,仿佛這才想起這兩人自從開機以來就一直不對付。就算不提兩人在娛樂圈的咖位,單論二人那水火不容的關系,自己讓張旻跟陸一麟當替身,的确有些強人所難。
見張旻不肯接招,導演隻好将目光投向錢多,一臉死馬當活馬醫的表情:“小錢啊,要不,你幫忙去勸勸吧!拜托拜托!”
“讓我去勸?”錢多先是一愣,随即才想起了劇組衆人對她和陸一麟關系的誤會,臉上頓時不由自主扯出了一抹苦笑。
她剛想拒絕,卻見劇組衆人竟都不約而同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被這麼多人當成最後的救命稻草,她隻好妥協。
“好吧,那我試試……”
錢多找到陸一麟的時候,他正獨自一人坐在竹林邊上的一塊大石頭上看夕陽。夕陽金色的餘晖為他周身鍍上了一層金紅的光,卻也将他的背影拖得很長,逆光下,有種說不出的孤寂與落寞。
經曆過小提琴事件,錢多對上他的時候不由自主有些犯怵,猶豫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那表情仿佛靠近一枚随時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
“真好笑,他們竟然覺得我能夠勸得動你。”她自嘲地一笑,手足無措地站在陸一麟旁邊。
聽到她的聲音,陸一麟下意識地回過頭來,眼中掠過一絲一閃而逝的驚喜,随即嘴角一勾,幽幽道:“很可惜,這件事情真的就連你都勸不動我。”
來都來了,不勸兩句也說不過去,錢多決定稍稍努力一下,于是,故意調侃道:“你又不是小姑娘,這麼害羞幹什麼?”
陸一麟苦笑着搖了搖頭,無奈道:“我不是害羞,我隻是怕吓到人。”
錢多挑眉:“你滿身紋身,還是渾身生瘡?到底有多可怕?”
陸一麟微笑挑眉:“你想看嗎?”
“我又不是變态,誰要看你的身體?”
陸一麟卻微微一笑,已經自顧自地開始解起了身上的衣帶:“其實,給你看一下也無妨。”
錢多還沒來得及閉眼,他已經敞開了衣襟,露出了衣服下的肌膚。錢多原以為他身上的皮膚就算不像張旻那樣潔白如玉跟嫩豆腐一樣,起碼也得在水平線之上,然而,當目光落到他胸膛上的一刹那,她卻不由自主倒吸了一口涼氣。
疤痕,他的身上竟然布滿了各種各樣的陳年疤痕,這分明就是常年虐待才能留下的痕迹。
錢多最近在寫犯罪小說,在寫之前花了很多時間收集相關資料。對他身上的各種痕迹并不陌生,淺表性疤痕,萎縮性疤痕,增生性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