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娩見到他身形是便有親切之感,聽到聲音後更是一驚。此時便更是好奇。于是點點頭。“那就麻煩李先生帶路了。”
李蓮花三兩下撥開了竹林,帶着喬婉娩來到後山。一片山坡上,郁郁蔥蔥,種着各種各樣的蔬菜。
喬婉娩雙眼一亮,奇道,“不曾想普渡寺後山竟是這番光景。”
李蓮花把老母雞放回雞籠,熟練的撒了一把米。
又引着喬婉娩到一處茅草撘的棚子裡,随手用衣袖擦了擦長凳,對喬婉娩道,“姑娘坐。這兒簡陋,也沒有茶水。姑娘要是不介意,可飲一飲山泉水。”
喬婉娩笑道,“自是不介意的。”
李蓮花随手拿起地上一隻破碗,用泉水好好洗了洗幹淨,又盛了一杯泉水,遞給喬婉娩。
喬婉娩呆呆的看着他,在李蓮花喚她的時候才想起來去接。
她一邊喝着水,一邊問道,“這些地都是先生一個人在打理?”
李蓮花笑道,“那自然是的。原來寺裡的小和尚隻種了那一小片。我來了這裡,才又開墾除了這些。”
李蓮花随手拿起了長凳上的一個竹篾,開始剝起了豆子。
“先生很喜歡做這些?”
李蓮花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挑出了豌豆中的一隻蟲子,笑道,“除了種菜,我還種了花。還在學燒菜。今後等我下得山去,還想養條狗。”
喬婉娩失笑,“先生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但是性子卻又完全不像。剛剛在竹林裡見到先生,我還以為是那個人回來了。”說罷又自言自語道,“若是那個人,又怎麼會做這些…”
李蓮花又剝開一顆豆子,狀似随意道,“我見姑娘剛剛在林中舞劍,想來可是江湖中人。姑娘認得的人,想來也是位大人物。李某呢,身子不好,不會武功,做不得什麼大事。隻能每天在這寺裡種種地,澆澆花。”
喬婉娩搖頭,“先生這樣很好。他若是能像先生一樣看得開,也許會更開心些。”
“我不知道姑娘這位故人為什麼不開心,不過剛剛我瞧着姑娘看着也不怎麼開心。
姑娘能進普渡寺的後山,想來也是寺中常客。姑娘可知我這片菜園子?”
喬婉娩道,“今日頭一次看見,頗為新鮮。”
李蓮花放下手中的竹篾,站起來,指着滿山的郁郁蔥蔥,道,“你瞧,撥開竹子就看得到一方新的世界。姑娘為何非得拘泥在那一方竹林之中呢。小了,格局小了哦。”
喬婉娩被他這麼說,卻也不惱,隻是笑道,“婉娩受教。”
李蓮花狡黠的笑笑,“姑娘要是再不開心,可以随時來我這裡吃雞。”
此後三年,喬婉娩來寺裡上香,有空的時候總會來後山坐坐。
有時隻是看看李蓮花在地裡忙活,有時也卷起袖子幫他下地幹活。
有回肖紫衿也跟了過來,踩到了地上的雞屎,甚是不喜。
他本人錦衣華服對農活一竅不通,想到李蓮花不過一個種地的,婉娩喜歡來菜園裡散心,也就随了他。
日子轉眼過了三年。李蓮花的内傷好了七七八八。
他思忖着時間下了兩趟山,救了施文絕和賀蘭鐵,闖出了他活死人肉白骨的“李神醫”的名号。
隻是他沒了蓮花樓,便是還宿在寺裡。
喬婉娩和肖紫衿聽聞了這些趣事,倒更相信了他這個郎中的身份。甚至百川院的邢探生了病,也開始來寺中找他。
李蓮花怕這個假郎中的身份暴露,也怕給普渡寺招惹麻煩。
算算時間,也該去會會他的老朋友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