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剛剛離開,就見一對男女走進了李蓮藕的院子。
他們推門進來,見李蓮藕坐在床上,女子喜道,“孩子,你醒啦?”又笑着看向身旁的男子,道,“關大哥,你果然是厲害。那瑜姑娘的虞美人都能解開。”
男子比女子看上去年長些,聞言失笑,“小慵,我說了,我隻是暫時壓住了他的毒。”
說罷将身上的藥箱放在桌上,從裡面掏出了針包脈枕,對李蓮藕柔聲道,“小公子感覺怎麼樣,可還有不舒服?”
李蓮藕搖了搖頭。
男子點點頭,轉頭對女子道,“小慵,你去廚房找些容易克化的吃食來吧。”
女子應聲,轉身出去。
男子則在李蓮藕床邊坐了下來道,“還請容在下為小公子診脈。”
見李蓮藕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男子笑道,“小公子,在下關河夢,江湖朋友送了個诨号“乳燕神針”。四顧門門主請在下來給小公子療毒。剛剛的女子是在下的義妹,蘇小慵,蘇姑娘。”
李蓮藕聞言點點頭,他剛剛聽他爹提了這個名字,于是也不再遲疑,将腕子遞了過去。
關河夢的手指搭在他手腕上,皺着眉探了半晌,又讓李蓮藕換了一隻手,又探,良久,才疑惑道,“在下無能,隻能暫時用銀針封住小公子的毒。隻是在下剛剛探小公子的脈像,小公子的毒卻已經穩穩的被一股内力壓住了,這非銀針所能為。如此,一月之内,隻要能服食解藥便再無隐患。”
李蓮藕其實沒有感覺什麼不适,隻是剛剛運功時覺得筋脈阻塞而已。聞言開心道,“那就多謝關神醫啦。”
卻聽關河夢這邊又道,“這股内力,至純至善。不知小公子師承何門何派?”
李蓮藕讪讪地撓了撓鼻子,想起他爹的提醒,嘿嘿幹笑了一聲,“我…我也不知道…不入流不入流…”
“笛盟主的武功若是也不入流,那就不知這江湖上還有什麼武功入得了小公子的眼了。”說話的是蘇小慵,隻見她已經提了一個食盒子回來了。
“這何璋是萬人冊上排名第三十八的高手,聽說你幾招便打敗了他。我看啊,這萬人冊的排名也需要換一換了。”她一邊說,一邊把一些清粥小菜從食盒裡一一拿出來,放在桌上,擺手招呼李蓮藕來吃。
李蓮藕剛剛隻吃了一碗粥,此時仍是餓得不行,見了一桌子熱氣騰騰的飯菜,便也不再遲疑,翻身下床,坐在桌邊吃了起來。
蘇小慵坐在對面,用手支着頭,興緻勃勃地看着他。李蓮藕一口氣将碗裡的熱粥喝了一大半,擡頭正迎上蘇小慵的目光,被那道灼灼的目光看得一愣,嗆得一陣咳嗽。
蘇小慵見狀笑道,“你快說說,你是什麼人,家住何方,笛飛聲為什麼收你為徒?”
李蓮藕聞言咳得更厲害了。
關河夢失笑搖頭,倒了杯熱茶,遞給李蓮藕。“小慵,人家孩子剛剛醒,你就這麼多問題。再說,你這麼多問題,他該從何答起?”
“關大哥,要不是我要幫爺爺得到他的第一手資料,我用拽着你巴巴地剛過來?”
說罷一雙美目又朝李蓮藕瞪了過來,“小娃娃,我和你說,我們大老遠趕過來,幫你解毒。你可欠了我關大哥老大一個人情。你快快把你的出身來曆統統道來。”
李蓮藕抿着茶水,正想着怎麼應對,卻聽着外間傳來一陣響動,有人推門進了外間,在寝房門外輕聲問,“顯弟,是你醒了嗎?”
關河夢聞聲去開了門,見紀守道站正有些扭扭捏捏地站在外面,便忙迎他進來。
紀守道和關河夢蘇小慵見了禮,關切地看向李蓮藕道,“我剛剛見蘇姑娘去廚房取吃食,想着你該是醒了,便過來看看。你這都睡了兩天了,現在好些了麼?可感覺有甚麼不适?”
李蓮藕很開心見到紀守道來看他,“已經無事了。多謝紀大哥挂念。”
紀守道則是滿臉歉意地道,“那天的事,是四顧門的不是,我帶何叔叔向你道歉。”
李蓮藕搖頭,“紀大哥,那天的事與你無幹,你挺身相護,我很感激。”
蘇小慵在一旁清了清嗓子,手指在桌上點了點,“小孩,紀公子,你們别岔開話題,剛剛我問你的事情,你要回答。”
李蓮藕隻得道,“我叫李念顯,是蓮花山蓮花鎮蓮花村人,有天和家人趕路的時候正好遇上了笛飛聲,他把我抓回了金鴛盟,看我根骨不錯,就非得要叫我武功。就是這樣?”
蘇小慵狐疑地看着他。
紀守道在一旁插話道,“我可以作證,我們一路從豐州一起來揚州,顯弟确實沒有之前沒有正經地拜笛飛聲為師。”
蘇小慵又撿着一些細節問了,李蓮藕半真半假地答了。好在有紀守道在旁幫襯,蘇小慵雖然半信半疑,卻也找不出什麼錯處。
關河夢在一旁清了清嗓子,“小慵,好了。小公子該休息了。”蘇小慵這才住了嘴。
關河夢又對李蓮藕道,“既然小公子地毒已無礙,在下和義妹便不多做叨擾。”随即又轉身對紀守道道,“在下隻可保小公子一月無虞,若需解讀,還需要芷瑜姑娘親自出面。”
紀守道連連點頭。關河夢說罷便帶着蘇小慵去和肖紫衿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