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許映白的一句雙标,沈泓拿起了腔調,說什麼也不肯當司機,許映白沒辦法,坐上了主駕駛。
抵達酒吧大約需要半個小時車程,出來前三個人在書店墊了口吃的,這會兒也沒多餓。
老闆是個會營銷的人,新店開業,以酒吧為中心那排馬路上停滿了一水的豪車。
許映白大學時買過車,之後又賣了,挺久沒開了但技術還在,穿過擁擠的車流,終于在酒吧後門的角落裡找到一個停車位。
“沈泓,今晚要給别人車蹭了,回頭你負責啊。”許映白緊貼着車門出來,将車鑰匙扔給他。
沈泓接的挺準,将鑰匙揣進了褲兜:“行,我給人修。”
陳宇陽跨着自己的包,跟在二人身後,小聲地說:“沒蹭到,我一直在看着,肯定沒有。”
沈泓正在心裡吐槽許映白,聞言樂了:“瞧瞧,還是我們宇陽好。”
許映白笑了一聲沒理他,特意慢了半步照顧這位社恐的緊張情緒。
酒吧正門擺了好幾排花籃,許映白拽住正要往裡進的沈泓:“這人是你客戶,你給人送東西了嗎?”
沈泓瞥了一眼花籃從:“早送了,等你提醒黃花菜都涼了。”
也是,沈泓也隻跟他不着調,平常大事小事上都是個極靠譜的人。
裡面的氛圍渲染的很濃烈,金屬音樂直沖屋頂,沈泓也好久沒在外面浪過了,有些不适應地揪了揪耳朵。
老闆就在不遠處跟人寒暄,看見沈泓幾人端着酒杯走了過來。
“哎呀,多謝沈總捧場啊。”老闆歲數不大,身材圓潤,他看向許映白二人,“都是朋友?”
沈泓笑着給對方介紹,幾人各自握了手,說了沒兩句,老闆又被人招呼走了,臨走前又客氣地說:“剛開業,随便喝,要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幾位見諒啊。”
來的都是人精,誰也不會把場面上的客氣話放心上,沈泓從容地說讓人去忙,不用管他們。
服務生帶着幾人找了個卡座坐下,許映白看了一圈,地方不算小,也坐了不少人,可能是剛開業的緣故,氛圍燥的毫無章法。
許映白沒去過謝乘風所在的酒館,但從之前搜索過的視頻裡來看,比這裡的氛圍要好太多。
正想着哪天找個時間主動去謝乘風的地盤吃個飯,坐他斜對面的沈泓揚聲說了句:“映白,到酒吧裡再喝水就不合适了吧?”
許映白收回思緒,想着再酒吧管人要水也不合适,本來要應,沒成想坐沈泓身邊的陳宇陽跟做賊似的偷偷摸摸地問:“老闆,我包裡有水,你要喝嗎?”
沈泓聽的哭笑不得:“宇陽,你是什麼寶貝,來酒吧自己帶水?”
昏暗的燈光裡看不清陳宇陽的臉色,半晌,隻聽見他弱弱地說:“我習慣自己帶水....”
以沈泓的消費額度不至于連瓶水都不允許帶,許映白沒避人,拿着不合時宜的礦泉水喝的坦然無比。
等服務生把酒上齊,許映白看着滿桌的酒水,略帶擔憂地問陳宇陽:“你是不是沒水喝了?”
陳宇陽搖了搖頭,語氣裡帶着堅決:“沒事,我喝酒。”
沈泓正因為沒人陪他喝酒郁悶呢,聽他這麼說,瞬間樂開了花:“可以啊宇陽,别控制,今晚喝個夠。”
倆人碰了杯,陳宇陽仰着脖子連喝了好幾口,看着還挺有量。
卡座在舞台稍微偏左,算是中心位置,歌手和着重金屬音樂的吼叫聲穿透了耳膜,許映白扭臉看了眼,那邊不光有歌手在吼,也有一圈人圍在舞台上扭,擠來擠去的有夠熱鬧。
許映白拿出手機對着舞台拍了一張,又低下頭點了幾下。
--‘誠邀謝主唱欣賞。’
發完之後就按滅了手機,想着這個時間,謝乘風應該也在忙,估計顧不上回他。
沒兩分鐘,手機震了一下。
--‘挺熱鬧。’
許映白沒想到他回的這麼快:-‘你不忙嗎?’
謝乘風:-‘忙過了,換人上去了。’
許映白:-‘你們還有輪班啊?’
酒館大多不止一位歌手,隻不過許映白剛看着舞台上吼的正歡的那位,壓根兒沒看出人家累,他也就沒往這上面想。
謝乘風:-‘有啊,不能可着我一個人累吧。’
許映白:-‘回家了嗎?’
這次過了許久,謝乘風沒再回消息。
許映白的手機屏幕保持着開啟的狀态,昏暗的卡座裡隻有這一組很顯眼的亮光,以及沈泓與陳宇陽頻繁碰杯的響動。
手機震起來的時候許映白還在愣神,等看清手機上的來電,他連忙起身,拿着手機對隔壁的喝的正嗨的二人揮了下手,示意出去接電話。
一出門口,安靜了不少,耳朵發出一陣不适的滋滋聲。
許映白按下接通鍵:“喂。”
“喝酒了?”謝乘風的聲音傳來,“沒喝多吧?”
許映白點了根煙,又往外走了幾步:“沒喝。”
“啊,沒喝啊。”謝乘風那裡很安靜,聽着語氣還有些遺憾。
“喝酒傷身啊。”許映白笑着說,“回家了吧?”
謝乘風沒說話,隔了一會兒許映白聽到他那邊‘砰’地響了一聲,類似與關車門的動靜。
許映白問:“你出門了?剛在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