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院子裡叮當一聲,謝乘風被吵醒,發現房間内隻剩他一人,許映白昨晚蓋得那張毛毯已經疊好,安安靜靜地擺在床邊。
沈羽菲在院子裡的陰涼地陪小白吃飯,謝乘風頭發略微淩亂,睡眼惺忪地問:“許映白呢?”
沈羽菲看向他,撇了撇嘴角:“你怎麼隻問許映白?”
謝乘風被他妹那副嫌棄的表情給逗樂了,改口道:“行,那...許映白他們呢?”
沈羽菲摸了摸小白的頭頂,仰着頭說:“這兩天沒什麼事,妮娅回家了,易征也要回家,許映白去送他倆了。”
“送?”謝乘風也蹲到小白身邊,跟他妹大眼瞪小眼,“妮娅家不遠我知道,可易征家在郊區,開車得兩個多小時吧,許映白開車送的?”
沈羽菲點了點頭,補充道:“送妮娅回家,然後送易征到大巴站,走好一會兒了,估計快回來了。”
“哦,大巴站啊。”謝乘風說,“那不遠。”
小白炫起飯來六親不認,悶頭吃着飯也沒跟倆人有任何互動。沈羽菲看了他哥一眼,又去摸小白的腦袋,模棱兩可地問:“是他吧。”
謝乘風一愣,忽然又笑了,幾人裡,沈羽菲從小跟他一起長大,兩人脾氣秉性相似,沒必要藏着掖着。
他坦誠回答:“是。”
“那他呢?”沈羽菲問的硬邦邦的。
謝乘風很少有說不出來話的時候,現在被他妹直白的這三個字噎了好半天。
“追去啊。”沈羽菲擰着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要不是知道沈羽菲跟他一樣是個單身狗,就沖這個無所畏懼的勁,謝乘風都要差點都要誤會了。
謝乘風擡頭刮了一下她頭發:“追什麼追,小屁孩子别瞎說。”
沈羽菲扯了下嘴角,指正道:“我就比你小三個月,你可别蹬鼻子上臉。”
“小一天也是小。”
小白吃完了飯,用小爪子蹭着她的腳踝,沈羽菲抱着他起身,俯視着他問:“我幫你追?”
這句話說的霸氣,謝乘風仰起臉笑着打趣問:“追成了算你的還是算我的?”
小白的份量可不輕,沈羽菲往上托了托它,語氣有些傲:“算你的,我的就是你的。”
謝乘風起身笑了一聲沒理她,轉身往屋裡走。
寬松的衣服顯得身形更加削瘦,沈羽菲抱着貓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大聲地喊了他一聲:“哥!”
謝乘風身影一頓,回頭問:“大早上的吓我一跳,怎麼了?”
沈羽菲很深沉地說:“你從小大都不會主動去争取什麼,可是我們都長大點了,你既然喜歡他,就要去争取。”
他從未忘記與沈羽菲患難成長的日子,最苦最難的時候數着日子一天天撐下來,如今生活漸入正軌,一切苦難都已結束。
“好,哥知道了。”謝乘風說。
沈羽菲這才松開嘴角,她笑了笑,又追了一句:“我真挺想幫你的。”
“你幫倒忙還差不多。”謝乘風毫不信任地吐槽。
話音剛落,院門響了一聲。
許映白出門早,也沒吃早飯,回來時在路口買了早點,一手各拎了一個袋子。
進了院門,見這兄妹倆一個屋裡一個屋外地站着,他邊屋内走邊問:“你倆聊什麼呢?”
沈羽菲看着他眼睛又大了一圈,等見他走到了謝乘風身後,她眼睛一彎,揚聲道:“許映白!”
許映白同樣被她這聲兒給吓了一跳,連忙回頭問:“怎麼了?”
沈羽菲聲音并沒降低:“剛才,我哥他說....”
身邊劃了一道影子,速度極快。許映白第一次感受到了謝乘風這麼靈活的身姿,還沒等他看清,沈羽菲的嘴就被人給捂住了。
“你能不能少說話。”謝乘風捂着他妹,語含警告。
其實從昨晚被握住手開始,謝乘風就不太敢看許映白,現在心裡正虛着,沈羽菲攢起事來不知天高地厚,謝乘風真怕讓她三言兩語給賣了。
主屋的外面連着客廳,許映白将早點放到餐桌上,回頭一看,沈羽菲正沖他求救似的使勁眨眼睛。
許映白摩挲了下指尖,走進二人,擡手抓住了謝乘風的手腕:“大熱天的,你給她憋壞了再,松開。”
許映白剛從室外回來,手心裡有一層潮濕,謝乘風遲疑一下,手臂松懈,順從地松開了手。
“哎呦,悶死我了。”沈羽菲誇張地大口呼氣。
“羽菲。”許映白攥着謝乘風的手腕沒松開,直射他的眼睛,問沈羽菲:“你哥剛說什麼了?”
沈羽菲瞧着二人的狀态,抿了抿唇,沒回答。
許映白這才将目光看向她,重複問:“他剛說什麼了?”
對于情緒感知,沈羽菲向來敏銳,她察覺許映白的這幾句問話,連帶着空氣裡也不知不覺浮起了一種緊張的味道。
好兇哦...,沈羽菲往裡走了兩步,離他遠了些:“我哥說...等店裡檢修完,邀你來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