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許映白提前出門,買完東西後直接到了餐廳。在門口等了沒一會兒,謝乘風開車駛來。
許映白走過去,等人下車跟李慕楓打了個招呼。
許映白穿了一套很正式的衣服,淺灰色的襯衣,衣尾紮在褲腰裡,顯得肩寬腿長,李慕楓裝束跟他差不多,二人個頭相差無幾,隻不過李慕楓肩臂肌肉線條很明顯,看起來要比常人健碩幾分。
雙方寒暄幾句,李慕楓不動神色地打量他,臉上的表情松弛了很多。
餐廳的包間是他昨晚提前訂好的,進門後跟服務員報了包間名字,服務員指引着一行人進屋落座。
一張寬長的木桌,許映白與謝乘風坐在一排,點餐後他把提前備好的禮物遞到對面:“不知道您喜歡什麼,随便買的,羽菲這是你的。”
兩個紙袋,沈羽菲接過其中一個,一雙眼睛圓溜溜地瞪着,驚喜道:“我也有?”
“當然了。”許映白看了謝乘風一眼,“辛苦你了。”
李慕楓的盒子裡是條腰帶,沈少爺昨晚推薦的牌子,許映白對此沒研究,隻覺得能讓沈泓喜歡估計也錯不了。
“謝謝。”李慕楓放下盒子,片刻後從沈羽菲背的包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沒你送的高檔,别嫌棄。”
謝乘風與許映白皆是詫異,前者不知道大哥什麼時候準備的,後者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見面禮。
雙方收完禮,服務員陸陸續續地開始上菜,菜肴精緻可口,都是地道的粵菜。
“聽乘風說你們在廣東那邊待過。”許映白給他倒了杯水,“這家做的還不錯,嘗嘗看。”
李慕楓點頭接過,喝了一口問:“你是做什麼的?”
大約是每個長輩都會提的話題,許映白昨晚也在腦子裡想過相關的問題,回答起來得心應手:“開了一家書店,生意還行。”
李慕楓嗯了聲,說:“文化人。”
“我喜歡安靜,乘風跟你們喜歡音樂,自由灑脫。”許映白聲線溫潤,“每個人生活方式不一樣,各有各的精彩,文不文化人的都是虛的。”
李慕楓有些能體會到謝乘風所說的‘不敢’是什麼意思了。許映白這個人,一派謙卑有禮貌,會說話辦事也體面,可骨子裡那份不卑不亢的氣度并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轉念一想,謝乘風是不敢,但跟他又沒多大關系,對此李慕楓隻在心裡感歎了一下便對許映白發了難。
他擡了擡下巴,示意許映白:“你不打開看看我送的是什麼嗎?”
許映白剛加了一筷白灼蝦,還沒吃,聽他這麼說放下筷子打開了他送的那個盒子。
裡面裝的是一支純黑色的打火機,沉甸甸的在手裡很有份量,乍看上去跟謝乘風的那支很相似。
許映白隻覺奇怪,這一家子都這麼喜歡打火機?
“喜歡嗎?”李慕楓笑眯眯地問,“今天剛買的。”
他的長相是冷顔系,故意做出這副笑臉來看着很怪異。許映白摩挲了下機身,應聲說:“很喜歡,謝謝。”
李慕楓的這頓操作讓謝乘風看的膽戰心驚的,他是實打實地不知道李慕楓偷偷買了打火機,早晨他了去了趟店裡,這倆人背着他去了商場,幾人是在商場那邊彙的頭。
“除了喜歡呢?”沈羽菲也去挑動他哥那條顫顫巍巍的神經,吃了口燒鵝又問,“還有别的感受嗎?”
許映白一時語塞。
對面的兩個人,包括旁邊的謝乘風都在直盯着他看,許映白思考了片刻,語氣疑慮:“非常喜歡?”
呆瓜!李慕楓在心裡吐槽了一句,看了他一眼說:“吃飯吧。”
一頓飯,除去許映白那句‘非常喜歡’有些尴尬之外,其他一切都很順當。
吃完飯後,謝乘風問他:“晚上有事嗎?”
“沒事。”許映白遞給他一張紙巾,“你有安排?”
李慕楓接道:“沒事的話晚上來家裡吃飯吧,我做飯手藝不行,烤串還可以,晚上來坐會?”
提起烤串,許映白的思緒一下子飛走一秒,那晚月朗星稀,謝乘風的手在燈下曾一遍一遍地扣過他的心弦。
許映白應下:“行,我先去趟書店看看,晚上見。”
出了餐廳門口,許映白沒讓人送,打了個車跟幾人道了别。
餐廳位置在二人住處中間位置,兩方回去都方便,許映白坐在後座,摩挲着手裡李慕楓送的那支打火機,滿腹疑團。
二十分鐘左右的車程并不能讓他想到多少事情,隻是因為李慕楓送來的打火機讓他又想到了謝乘風的那支。
下了車點了一支煙,抽了半支扔半支。
到達書店後許映白有一瞬間的恍惚,平日客人再多也沒到擁擠的地步,今天卻座無虛席,甚至門外的臨時位置上也坐滿了客人。
三伏天的溫度非同尋常,外面的客人一邊端着冷飲用手扇風,一邊頻頻向裡張望,尋機找空餘座位。
陳宇陽盤子裡放了好幾杯咖啡,忙的腳不沾地,見到許映白招呼了一句“老闆回來了”,沒等他應,又回了咖啡間。
喬鏡從書架後出來,看到他兩眼放光:“你可回來了!”
許映白走到前台後面問:“為什麼這麼多人?”
“我們火了。”喬鏡眉飛色舞地說,“挺久之前我們不是有個商業拍攝嘛,那個短片火了,咱書店也蹭了一波熱度。”
原來全是跟着短片來打卡的,許映白環顧四周,終于有了點老闆的樣子:“忙的過來嗎?樓上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