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沒空的,全都坐滿了。”喬鏡說罷又擺了擺手,經驗十足道,“過了這陣風就散了,持續不了多久,總有新熱度。”
許映白認同地點了下頭。隻聽喬鏡又說:“就是辛苦宇陽咯,咖啡機都快磨出火星子了。”
許映白失笑:“你就不能幫幫他?”
喬鏡拍了下手:“天地良心,我是想幫,可他不讓啊。”
“不讓?”許映白問,“他不累嗎?”
“他一臉高深地對我說,累也是一種快樂。”喬鏡看了咖啡廳一眼,拿書敲了下許映白的胳膊,又露出了标志性的八卦笑容,“你說他是不是談戀愛談傻了,累有什麼快樂的?”
許映白手臂搭在前台邊緣,聞言也往咖啡間看了一眼,回過頭來對喬鏡說:“我自己的事還沒弄明白呢,我還管别人,你讓我清淨兩天吧。”
喬鏡雖然很想八卦老闆,但老闆似乎已經熟知了她的套路,沒有給她機會,連樓都沒上,又出門走了。
看着許映白急匆匆的背影喬鏡吐槽:這掌櫃當的倒是舒服,哪天把她書店搬空估計這人也不知道。
離開書店的許映白直奔4S店,早就有買車的打算,一直拖到現在才着手安排。
心裡的預算價位在店裡有多種選擇,銷售熱情地介紹了一通。
買車這個事第一次敲定不了,許映白沒拿駕照也沒去試駕,最後加了銷售的微信,天擦黑才離開。
謝乘風家裡的那條巷子很寬,車可以進去,許映白拎了杯奶茶沒讓司機往裡走,下車後步行往他家過去。
胡同清淨,偶爾能聽見幾聲清脆的鳥叫,一路走來因打火機升起的疑惑又慢慢回到腦海。
這邊的胡同從他小時候就一直在,重修過也翻新過,隻是格局從未改變,許映白将塵封的記憶翻了好幾遍,确信自己沒有漏掉什麼重要的事情。
快到時,遠遠地看見李慕楓站在門口,二人望見彼此,均擡手打了個招呼。
等許映白走進看清他時,着實詫異了一下,李慕楓白天還西裝革履闆闆正正,晚上寬松的短褲背心一套,簡直就是個放大版的謝乘風。
“唉...見兄弟男朋友,總得裝裝樣子。”李慕楓叼着一根煙,拓落不羁,“晚上在家,我真繃不住,介意嗎?介意我換上。”
許映白說:“别,這樣挺好的。”
除去這個人不通竅之外,李慕楓對他相當滿意,拍了拍他肩說:“咱先進,乘風還沒回來。”
兩人前後往裡走,許映白問:“他幹嘛去了?”
“好幾天沒去店裡了,小濤今天有事,他下午過去了,估計快回來了。”
進了院裡,小白正在涼台上扒拉毛球玩,見到許映白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是一陣罵罵咧咧的叫聲。
這祖宗又開始了。
許映白放下奶茶,抱起它連忙安撫:“給個面子,别叫了,罐頭随便吃。”
平常一哄就好的小白今天格外不給面子,在他懷裡掙紮着要往外蹦。許映白托不住,松開了手,小白順着他的褲腿撓了好幾爪子。
今天為了見大舅哥穿的是一條西褲,根本經不住它這麼抓,許映白往後退了一步,沒躲了,眼看着小白的瓜子上多了幾根勾出的脫絲,還是李慕楓從涼台邊拿起逗貓棒陪它玩鬧了一會兒才好點,氣撒沒了,才肯讓許映白抱。
“你喜歡喝奶茶?”李慕楓看了看桌邊的杯子,不懷好意地又問,“你不喝酒嗎?”
許映白現在對于酒其實沒有多大的反感,比之前好多了,跟他說:“奶茶給乘風的,酒我也能喝一些。”
李慕楓問:“乘風愛喝奶茶?”
許映白點頭:“愛喝,全糖加紅豆。”
涼台另外一側放着準備好的串,一層層塑料袋包裹着,小白從他懷裡溜走,尾巴掃了下袋子,發出一陣極輕的嘩啦聲。
“乘風他...”李慕楓不大會說煽情的話,想端着長輩的皮叮囑一兩句,剛一開口又不知道要怎麼往下說。
許映白看過去,李慕楓嘴巴半張,神色遲疑。
“我知道。”許映白說,“我們會好好的。”
李慕楓松了一口氣,贊賞地說:“乘風眼光很好。”
“您教的好。”
“唉...映白啊。”李慕楓拖着抱枕往後一倒,帶着些怨念說,“别老您您的了,我真沒比你們大幾歲。”
早就不想這麼客氣了,許映白屈起一條腿坐他旁邊問:“之前乘風跟我說是一位老大哥,我還以為你得挺大歲數呢。”
李慕楓‘蹭’一下坐起來,為自己平反:“他剛來的時候我好久沒出門了,頭發沒剪胡子沒刮,看上去就是個頹廢的大叔。”
許映白靠住木柱:“所以?”
“也算是我的錯吧,頹廢大叔的形象保持了很久,所以他倆一直叫我老大哥,這聲大哥還是後來好不容易改的。”
許映白安慰道:“那你慶幸他們當初沒喊你大叔吧。”
李慕楓爽朗地笑了好幾聲,兩人來回打趣的聊了幾句,關系拉近了不少,謝乘風進門的時候兩人正湊一起盯着手機不知道在研究什麼。
他站在檐下揚聲問:“你們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