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映白很少陪林老師逛街,更不知道這個年紀的父母逛起街來比年輕人都要精力旺盛。跟許教授聊完從書房出來,見家裡人都走空了,電話詢問下才得知二人結伴逛街去了。
直到夜幕降臨倆人還不見人影,許教授玩笑說他倆還真是過氣了,所幸也不開火,熱了下中午的飯,簡單地吃了一口。
剛收拾完廚房,林老師開門:“我們回來了。”
許映白從廚房出來,看見二人,先是詫異之後又笑:“媽,你倆把人店都搬空了吧?”
林老師與謝乘風對視一笑,看樣子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與父母聊過幾句,許映白婉拒了父母的留宿,與謝乘風一同回了自己的家。
房門開啟,謝乘風手裡的購物袋應聲落地,許映白推他在玄關,也不開燈,吻了吻那雙鮮豔的唇。
“跟林老師吃火鍋了?”許映白問。
謝乘風嗯一聲,,笑他:“你鼻子怪靈的。”
“衣服太吸味了。”許映白抵在他脖頸處,一語雙關道,“挺香的。”
謝乘風輕笑,手攬在他腰後,慢慢地相貼的唇變了味道,謝乘風微微睜開眼睛,看到許映白已然沾染上了情欲的眉宇。
一隻手靈活地竄入他的胸口,随即一下令人激動的刺痛,謝乘風及時按住他的手,開口說:“你先等會。”
“等什麼等?”許映白按住他抵抗的手繼續進攻,“現在沒在小院,這裡沒别人。”
小院的那幾日讓倆人安分了個夠,如今回到自家地盤,許映白哪還有虧待自己的理。
謝乘風深有同感,手下卻絲毫不松懈,明令他冷靜,說有話要對他講。
許映白停下動作,搭在他肩頭平複了片刻,而後擡身對上謝乘風的目光又霎時無言。
從相識到在一起,他們之間有不必言說的默契,謝乘風的眷戀藏在冷酷的外表下,隻是那雙眼睛經常會出賣主人,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許映白我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許映白懂他,也鐘愛他身上那份獨特的桀骜氣息。
尤記得不久之前他還未想起斷片之事,雖然彼此相愛,但許映白知道,謝乘風的感情裡留着一份無法抑制的不甘心,那時的謝乘風怪他記性不好,所以每每吻後他的眼神不經意間就流轉出倔強的委屈。
不過自從他記起,重新問過彼此姓名,在他們将被他遺忘的那晚銜接起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在謝乘風眼裡看到過這般神色,執着倔強,如同飛蛾撲火。
許映白問:“你怎麼了?不開心了嗎?”
“沒有。”謝乘風說,“其實我想跟你商量幾件事。”
隻要沒不開心怎樣都行,許映白抓住他的手:“你講。”
謝乘風深吸一口氣:“我想搬過來,跟你正式住一起。”
他的第一句話就讓許映白欣喜若狂,生怕謝乘風隻是一時興起,按捺激動:“真的?”
“你要不願意就算了。”謝乘風闆着唇角回他。
許映白在他唇邊快速親一下:“好,搬。”
謝乘風抿唇笑笑:“以後吵架,你去小卧室反省。”
許映白無有不應:“好。”
“我喜歡吃辣,你可以不吃,但不能要求我不吃。”
“好。”
“相對的,我不喜歡吃香菜,但你喜歡,不用特意照顧我,該吃就吃。”
“好。”
“我經常要半夜才能回來,等下班我自己開車就回家了,你不用每天都去星回接我,該忙忙你的。”
“好。”
“我想看你畫畫。”
“好——”
尾音被卡在嘴邊,畫材店街前的風景在許映白腦中回閃一秒。
謝乘風并不催促,望着他安然一笑,忽然之間許映白明白過來,剛才他那道明烈且執着的眼神所為哪般。
“許映白,好不好?”他輕輕問。
對面樓宇新亮了幾盞燈,光線折射到客廳玻璃上,玄關一角短促一亮,許映白心中那些踟蹰蕩然無存。
謝乘風隻見他眼底綻放出細微的亮光,而後口舌又被掠奪,他随着許映白進卧室,雙雙倒在床上時,他聽見許映白說:“好。”
心思細膩的謝乘風在床上被許映白按在身下更加細膩地摩挲着,這個人臉冷骨頭硬,身段卻柔韌感十足。
許映白在他腰側徘徊,含糊地問:“搬來跟我正式住一起不是幌子吧?”
謝乘風說不是,他想好了要搬過來。
他從不質疑與許映白的感情,以前不搬總覺得沒有時機,直接搬來不免冒失,不過随許映白去趟父母家,他感慨良多。
許家父母幽默和藹,言辭之間有長輩與晚輩的分寸感但又不失親近,他自幼對家庭觀念知之甚少,面對長輩一句輕松的問話,他偶爾也不知該如何作答。
許映白的優良品德完全遺傳了父母,許家父母見他局促便換個話題十分自然地揭過,末了還會笑着安慰他,乘風别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