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灼自始至終都抓緊了沈梵的手腕,生怕她逃了,雙眼有清晰可見的紅血絲,薄唇抿成一片,喉結随着他說話的時候一上一下。
得勁死了,沈梵心想。
她就是想看他能忍多久。
那天闵詩青找她事,倆人在教室門口對峙,她明明看到裴灼就在不遠處看着她們,但是他卻冷眼旁觀,即便是在她被闵詩青的跟班推了撞了後,他也沒有表現得跟其他人有什麼不同,他甚至在嘲笑她。
沈梵心裡氣,一想到他那高傲冷漠的樣子就來氣,但是冷靜下來後,她又會想,她跟裴灼到底也隻是仇家,他沒有幫着别人來踩她一腳,就已經很不錯了。
但是她還是氣。
誰也沒找過誰。
倒是周柯宇突然變得殷勤起來,她總是莫名其妙地遇見他,然後聽他跟自己講話,給她送吃的喝的,關心她這個那個。她知道他對自己是什麼意思,就在她想要表明自己的心意,明确拒絕他的心意的時候,她看見裴灼把一個她有點眼熟的女生拉進了自己懷裡。
騷男人,去死。
不知怎麼,她就放任了周柯宇在她身旁對她好。
但是隻要她跟周柯宇待在一起,她能感受到一陣犀利的目光,她知道是來自裴灼的。果然男人都是喜歡嫉妒的動物。
于是她心情大好。
縱然她跟他隻是接過吻的關系,但是應該沒有哪個男人會允許跟自己接過吻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好上。
所以,就在裴灼把她帶走的那瞬間,她就知道她赢了。
“沒碰,但是你倒是碰了我。”
她掙了掙那隻被他握着的手,說:“放開我。”
“怎麼了,我跟你是什麼關系,我要跟誰在一起關你什麼事?”
裴灼心裡一顫,眉頭更深了,收緊了手,把沈梵捏得吃痛。
“你就是這樣來得到自己想要的嗎?”
沈梵頓住:“你什麼意思?”
“利用别人,來滿足自己,達到你的目的。”
裴灼每說一個字,沈梵的心就沉一分。
他步步緊逼,居高臨下地盯着她,眼底是無限的恨意。
“你以前是不是也這樣利用過桑桑?”
沈梵的喉嚨仿佛堵了無限根刺,她一張口,那些刺就滑進心髒。
她無力反駁,之前的得意蕩然無存:“我利用她什麼了?”
她擡着頭和裴灼對峙,她的整張臉都被被裴灼收入眼底,包括她忍住悲傷的眼眸,他一時無言,倆人僵持着。
“裴灼,我不是好人,可你也不是,活該我這樣,也活該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