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認識了原故事裡的兩個主人公,李想也就沒什麼可着急的了。
他開始變得更加憊懶,能坐着他不願意站着,能躺着他不願意坐着。
這該是多快活得事呀。
李想一直泡在水裡。
他時常潛在潭水底,将根紮在水底,一邊牢牢地盤枝生長,一邊漫無目的地随水搖擺枝葉。
除了經常在水中舒展枝葉,随水搖擺。
李想一直死死地躲在水底下,隻有偶爾需要換氣的時候才會浮上水面。
雲閑,或者朱易時常會因此而尋了個空。
渾渾噩噩着,這日子也就這麼過去了。
沒什麼可說的。
在李想看來,這裡的時間似乎和他這個人一樣,悄悄然地停頓在一段時空,滞留着,不往前走。
周遭所有的事物都一齊略過他,被時間推搡着急速抽離,蠕動。
而他周身的那一方土地似乎也被他牽連地丢棄下來,失落地靜止着。
李想已經沒有力氣了。
除了雲閑和朱易,他再沒多餘的心思去親近别人。
巢穴裡面的日子過得渾渾噩噩,外面也全是些家長裡短,日常是些芝麻大小的瑣碎事。
雲閑那邊的花最近有些委頓,群落裡的大夥對此愁眉苦臉的。
他們整日裡想着怎麼施肥澆灌,保護花苗。一連串地搗鼓下去,倒是琢磨出不少好技巧。
雲閑和李想說這事的時候,眼神閃爍着,一直有意無意地往李想葉子上的紋路那瞟。
似乎擔心李想身上的葉子稍不留意,也會長蟲。
李想被雲閑的眼神弄得不耐煩了,索性背過身子,将葉子藏起來,不給他看。
雲閑後來實在怕不過,轉眼回群落的時候,偷偷地弄了些肥料,第二天過來的時候給他帶回來了。
他拿着那淤黑的一團肥料,看着李想,連連跑過來,仿佛下一秒就要往李想身上澆。嘴裡還美曰其名地叫嚷着“以防萬一”。
李想無語地凝視着眼前的人和他手上臭氣熏天的化肥,一臉死氣。
朱易倒比雲閑好些,他不會拿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進來折騰李想。
但是這小孩也有點不好的小毛病。——朱易有點聒噪。
是真的聒噪,或許是因為朱易屬于生禽綱目的吧,不同于草植綱目的清心寡欲,他整天都鬧李想。
這種行為雲閑做過,後來被李想的懶給打敗,就再沒然後了。。
可朱易不同,李想的忽視在他那一點用都沒有。
李想不理他,他能自個說一下午。
剛說到族裡的小孩又和他幹架,他打赢了,下一秒便急急跳到另一個話題,說群落裡的大爺丢了隻雞,質疑是他偷的。
說着說着,自個還生起來。
嗓門大上好幾度,李想的耳朵都快被震聾了,隻聽他在那怒氣沖沖地申辯自己不偷東西。
李想在這時候格外無語,但朱易畢竟是小孩子,不能拿他怎麼辦。
李想隻有躲進水裡,用水來隔開和朱易的距離,才能偷出一塊閑意來。
朱易那小孩倒是怕水,不敢進水裡去找他。
他抓耳撓腮地看着水潭半天,見李想遲遲不肯出來,無可奈何地,最後隻能無精打采地離開了。
……
等巢穴重新恢複到隻剩李想一個人的時候,他這才會冷靜下來,想些事情。
這麼些日子,李想也算琢磨透二人的性子了。
這雲閑性子乖得很,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屬于老好人一挂的。而朱易則屬于嬌嗔型的,需要人寵。
兩人在一塊互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