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姚定定道:“臣女的确有求于大王。”
“哦?”
“臣女求大王放妺公主回有施,由臣女代妺公主侍奉大王。”
妺喜忙呼道:“阿久,你……”
夏帝又将她攬回懷裡,低低笑道:“王後不要心急,孤倒想聽聽你這位仙女妹妹的理由。”
久姚淡然一笑,跪了下去,一雙袖子如鸾鳥的翅膀柔軟的鋪展在地,濃烈熱情的紅色掩蓋了她周身散發的凄然氣息。
久姚磕頭道:“大王,那日你在荒野見到的女子,是我。”
“是你?”
“是,确是臣女無疑。大王既是為了臣女而攻入有施,那麼,理應由臣女來侍奉大王。”
夏帝微一挑眉,似也不是太意外,視線徘徊在久姚身上似能帶來一股滾燙。被冷汗浸濕的小手握成拳頭藏在袖子下,隻将一張平靜耐心的臉呈現在夏帝眼前。久姚等待夏帝的回複,時間度日如年,終于夏帝開口了,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笑道:“好像……的确是認錯人了,可是,王後比你更美豔,孤是不會放走王後的。”
久姚道:“大王身為九州之主,言行舉止皆是表率,難道要知錯而不改?”
夏帝桀骜道:“孤喜歡将錯就錯,誰敢評說孤的不是?”他将身體略微向前探了些,眼角飛揚起某種帶着邪意的渴望,“你雖然不及王後美豔,但也嬌嫩可愛,不如,就與你姐姐同享宮中的富貴如何?”
久姚袖子下團着的拳頭一直在發抖,指甲刺在掌心上,隐隐的刺痛持續的提醒她這是怎樣的侮辱。夏帝的淫-邪,妺喜的惶恐,還有那些士卒們看熱鬧的垂涎目光,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圍繞着砧闆的刀俎不停剁下,而久姚就像是砧闆上的一條魚,隻能挺直了脊背承受這無止盡的淩遲。
她恨透了夏帝,也恨透了自己。
短暫的沉默後,久姚冷冷問道:“大王是一定不願放妺公主回家了是嗎?”
“那還用問!”
“好,我知道了。”久姚說道,話音落下的同時,突然腳尖點地,飛起三丈高,同時雙手在胸前結印,口中飛速念出咒語,刹那間周遭狂風獵獵、飛沙走石,驚得士卒們慌亂的想要躲開,卻一個一個被狂風從戰車上卷下,眼前也因飛舞的沙礫石頭而模糊起來。
狂風怒吼如沒有退路的野獸,一如久姚内心的破釜沉舟了。
她要奪回妺公主,她不會讓自己的姐姐被囚禁到冰冷的王宮裡,她要将妺公主送回伊摯哥哥的身邊。一切下場,就由她來承擔吧!
心中一旦決定背水一戰了,便再無顧忌,久姚下手毫不留情,趁着士卒們還沒能開始反攻,便操縱一團疾風朝着妺喜掠去。
妺喜立在戰車上驚呼,像是響應起久姚的心聲而朝着久姚伸出手去。她想乘風而去,離開這個殘暴如惡魔的帝王,她想回到父王和伊摯的身邊!
終于,妺喜的指尖接觸到久姚操縱來的疾風,久姚的臉上浮現出歡喜和希冀。隻要再給她片刻的時間,隻要再多片刻,妺公主就能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