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喜笑意更濃,“讨厭歸讨厭,但你也喜歡他不是麼?”
久姚大窘,“我、我沒有!”
“真的沒有?”
“我……”久姚喃喃:“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是喜歡,再說了,他是仙,我是人,我們原本也該是殊途的。”
妺喜看着久姚,笑意自唇邊慢慢的消退,手在玉床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了陣,低低道:“我是已經不能再掌握自己的幸福了,希望你可以,不要像我一樣錯過。”
久姚一怔,見周遭幾個宮女如石像般的立着,皺起眉頭朝她們揮手,示意她們都下去。
妺喜卻道:“不必了。”她也不怕這些人聽到什麼,隻是凝視久姚,苦笑道:“其實我覺得,你離開有施氏也不見得是壞事,至少不用再被公主的身份束縛,可以活的自由些。我們從小就像是養在籠子裡的鳥,沒有辦法高飛去遠方的天空。如今我從一個小籠子換到了一個大籠子,沒什麼區别,你雖然遭了一番痛徹心扉的苦,卻脫離了籠子。阿久,我希望你能替我好好的飛,真正為自己活,而不是為了有施。”
久姚身軀輕顫,僵立良久,心底忽的如被鏟子刨掘出大塊悲涼似的,沉甸甸的難以呼吸。
“妺公主,你……”久姚走向妺喜,卻不防被途中經過的樹枝挂住衣袖。久姚扯了扯,力氣用大了,上好絲綢編織出的廣袖嘶啦的一聲裂開,發出的刺耳撕扯聲讓久姚皺起了眉頭。
妺喜卻眯起眼,望着被挂在樹枝上的殘絲,喃喃:“以前怎麼沒有發覺,撕扯絲綢的聲音這樣好聽。”
久姚沒想到妺喜說這話,狐疑的瞧一眼妺喜,便繼續扯自己的袖子,費了好些功夫終于将殘破的袖子解救下來。
她端起袖子查看撕裂處,忽見面前多出一隻手與她一起捧着這袖子。久姚擡眼,見這人是虞期,忙奪了袖子回來,道:“你做什麼?”
虞期施了個法術,便把久姚的袖子修補好了,他輕笑着道:“久久,随我四處走走吧。”
“你自己去,我還要和妺公主說話。”
妺喜忙笑道:“我在這裡也膩了,回屋裡歇着去。阿久,你帶岷山君在宮中轉一轉也好。”
妺喜這麼一走,久姚沒法,臉上帶着些羞惱的意味促狹的瞪了眼虞期。他卻自然而然的牽起久姚的手,也不管她是什麼反應,牽着久姚便在宮裡轉悠起來,這讓久姚更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