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呢,妖女,你以為你裝死就沒事了,你做的勾當可都被我們發現了!”看到時檸那副冷冰冰不理人的樣子,雲煙愈發看不順眼了,運起靈力就砸了塊石頭過去。
隻見時檸驚慌地向一旁躲去,一個沒站穩就摔進了泥坑,模樣狼狽極了。
見此情景,雲煙和扶柳二人不懷好意地大笑起來。
“你這丫頭,又調皮了。”時嫣兒伸手掐了下雲煙的臉蛋,嘴上說着責怪,卻哪看得出半點責怪的意思。
“哎呀,嫣兒師姐,我們還不是看不慣你被這妖女欺負。”扶柳拉着時嫣兒的衣袖搖了搖,滿腔的打抱不平。
時檸此時感覺很微妙,她明明能看能聽,能感知到身體的一切,可身體就是不聽使喚了。
時檸就眼睜睜看着自己在雲煙的挑釁下緊抿着唇任她欺辱,連半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明明能撣開的石塊偏就要慌忙躲閃,身體像設定好的程序一樣好巧不巧地跌到了泥坑裡。
不過旁人可不知道時檸現在的狀态,雲煙繼續接腔:“就是啊,嫣兒師姐的天資在仙族可是一頂一的,與我們赫連師兄最是相配,哪像這妖女,除了一副妖族養出來的狐媚模樣還有什麼。”
“胡鬧,别說了。”時嫣兒嬌聲嗔道,臉上綻出幾分小女兒的嬌态。
是了,時嫣兒之所以如此容不下原主,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源于這個赫連若。
赫連若和時檸指腹為婚,雖然在時檸被妖族擄走後,衆人心照不宣地把這門婚事默許給了時嫣兒,可畢竟沒有落在明面上。
如今時檸從妖族回來,時家和赫連家這婚事就更加說不清了,時嫣兒和赫連若的感情也從人人稱道的青梅竹馬、天作之合變得名不正言不順起來。
況且,這世間衆人雖多是根骨越好容貌越佳,但時檸雖然根骨凡廢,出生時連一絲仙氣都探不到,卻偏偏生了一副禍國殃民的絕美面容,一雙潋滟的狐狸眼即便是全無感情也能平添三分魅惑。
雖不如時嫣兒這清麗姿容受仙族衆人追捧,卻也不得不承認其容貌更勝。
時嫣兒其人心思細膩,難免會因此生出些危機感來。
“問你話呢,這次又使了什麼妖法陷害我們嫣兒師姐!”見時檸從泥坑裡爬出來後也不搭理自己,隻自顧自地處理衣服上沾染的污泥,雲煙不耐煩地打斷了時檸,仗着仙術把時檸隔空拽了過來。
時檸沒站穩,撲倒在了時嫣兒腳邊,接着時檸又默不作聲地爬了起來。
雲煙狀似不經意地一揮袖,時檸剛剛爬起又被靈力壓得撲倒。
之後時檸一次次爬起來,雲煙一次次假做不小心地把時檸壓倒,如此反複幾次,雲煙和扶柳終于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時檸啊,你今日怎麼這麼懂禮數,三拜九叩的,這大禮我們可消受不起啊,哈哈哈。”扶柳笑得前仰後合,還不忘出聲挖苦時檸。
時檸被氣得牙根癢癢,恨不得現在就沖上去把這幾個人暴揍一頓,可别說動手,她現在是連出言譏諷回去都做不到,隻能幹看着自己受氣。
“傻丫頭,别跟她鬧了,不過是絆了一跤,不妨事的。若是被父親知道了,便是有理也沒理了。”時嫣兒這時才攔住雲煙又要作亂的手,神情哀傷,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話裡倒是一派大度,若不是親眼看着她默許了雲煙和扶柳又是給自己潑髒水又是動手欺辱自己,時檸差點都要信了。
“嫣兒師姐,好心疼你啊,你才是在宗主身邊長大的,怎麼就……”扶柳憤憤不平道。
“噓,别說了,打斷骨頭還連着筋,父親母親待我極好,即便有些偏心阿檸姐姐也是應該的。”時嫣兒擡手抵住扶柳的唇,讓她不要再說,可暗示時父時母偏心的意思誰又聽不出。
時檸在心裡白眼早就翻到天上去了,時父時母對她時嫣兒的偏寵誰看不出來,偏這青雲宗的弟子都打心眼裡覺得是自己占了時嫣兒的寵愛,時父時母連給自己個正眼都是委屈了時嫣兒。
“走吧,不是說要去百戰閣教你們劍法嗎。”時嫣兒側身同雲煙扶柳說道,一副不和時檸計較地大度模樣,看得時檸很想上去撕掉她這副虛僞的面皮。
“嫣兒師姐你也太大度了。”雲煙還不想罷休,被時嫣兒的眼神一掃又轉了話頭,“那我們快走吧,我們還要練劍,不像咱們的時檸大小姐,可享清福吧。”雲煙語調高低轉着,明面上是說羨慕時檸不用修煉,但誰會聽不出她是在内涵時檸根骨凡廢,根本無從修煉。
待時嫣兒一行人飛出幾十米,時檸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恢複了控制,心下一喜就想喝住時嫣兒,卻發現自己又開不了口了。
時檸咬牙看着時嫣兒她們走遠,直到看不到她們的身影才完全恢複了對身體的控制。
——“宿主,炮灰女配的體驗感如何?”
時檸本不想搭理系統,但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對,在心裡試探問:“剛才是你在搗鬼?”
——“忘記和您說,您已經脫離了新手保護狀态,遇到劇情人物将自動觸發ooc禁止效果。”
“哈?”時檸隔着這平闆的機械音都感受到了系統的幸災樂禍,氣道:“胡扯,你分明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