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尚長老可否告知阿檸如何請宗主令?
——時檸丫頭要問這如何請宗主令啊,那自然是要擊響宗聞鼓的。
——若要開試靈閣,必須要擊宗聞鼓,請到宗主令?
——那是自然。”
一道聲音打斷了尚文清和李博讓的一唱一和,幾人瞬間呆立在當場。
這聲音……可不就是尚文清剛才在演武場忽悠時檸時的對話嗎。
時檸當時一聽尚文清的話頭就想到了他是想誤導自己以為請宗主令一定要擊宗聞鼓,于是将計就計問尚文清開試靈閣是不是一定要擊宗聞鼓,誘逼着尚文清在當時那個情境下肯定了他誤導的意思。
如今時檸把這話放出來,尚文清他們準備的髒水可是全潑到自己身上了。
見到在場衆人聽到這對話後的精彩表情,時檸揮手關掉了手中的溯回星盤,眨了眨眼睛望向尚文清和李博讓,假做沒注意聽二人剛才說了什麼,一臉天真地問道:“尚長老、李師兄,你們剛才在說什麼,我沒聽清。”
時檸這話讓他們怎麼接,尚文清本想着撇開關系,把這事都推到時檸身上去,哪想到打臉來得這麼快,如今羞得他那常年不變的慈祥笑容都快挂不住了。
溯回星盤是時檸在原主身上找到的唯一一件法器。
這溯回星盤的功能和現實世界的監控器區别不大,仙族多在執行任務時拿這種法器進行留證。
而時檸一個妖族長大的野丫頭會有這種留證的習慣屬實是尚文清他們沒想到的。
時檸深知自己在異世孤立無援,想要不被構陷總要多設些防備。
是以,時檸在去演武場準備設計把事情鬧大的時候,就早把溯回星盤打開全程記錄,防的就是尚文清他們颠倒黑白。
“尚長老?”時檸歪了歪腦袋,喚了聲呆住的尚文清。
隻見尚文清此時冷汗已經下來了,臉色也難看極了,勉強維持着幹笑回道:“許是老夫當時思緒太雜,一時間說錯了,竟鬧了這麼大的烏龍,哈哈。”
“哦?原來是尚長老不記得自己說錯了呀,那李師兄呢?你也記錯了?這麼巧啊。”時檸故作天真地說道,意思不言而喻。
在場衆人回過味來,看向尚文清的眼神都帶了幾分意味深長。
“咳,既然是一場鬧劇,那……”尚文清畢竟是青雲宗的老人,人緣地位都是不俗,時瓊之有意把這件事揭過去,賣他尚文清一個面子。
“那父親就不追究尚長老的罪過了?父親您可真是寬厚,時檸待尚長老謝過父親。”不等時父說完,時檸就一臉欣喜地接腔,硬生生把時父想含混過去的罪責給尚文清擔了下來。
想替自己把擅自敲宗聞鼓的罪責擔下來,借此冠冕堂皇地訓自己一頓,然後再滿口慈悲寬厚地原諒自己,時瓊之這些手段時檸又怎麼會猜不到,與其等他下手了再蒼白無力地反擊,直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才是時檸的行事風格。
時瓊之被時檸一句話噎得不上不下,繼續剛才的話也不是,順着時檸說也不舒心,但又不能在現在甩臉子,隻得不甘地咬了咬牙。
尚文清見幾句話之間大勢已去,無力地順着時檸的話道:“謝宗主開恩,我以後定會謹言慎行,不再犯此等粗心之失。”
時父闆着臉揮了揮袖,想要結束這場鬧劇。
時檸不待時父開口,又繼續說道:“父親,時檸來請宗主令,請父親開試靈閣讓阿檸入閣試靈。”
時檸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為的就是讓尚文清按宗規開試靈閣,順利完成新手任務,時檸又豈會不達目的就讓這事草草結束。
時瓊之本已想散了這場興師動衆的鬧劇,沒想到時檸這時又打了個直球回來,要請宗主令開試靈閣。
想到這個女兒根骨凡廢,讓自己丢盡了顔面,此番回到宗門後又如此不知體統,今日更是處處和自己做對,時父已經對時檸充滿了不滿。
時瓊之不容反駁地回道:“離下次宗門大選不過六年了,等那時……。”
“父親是不願為阿檸開試靈閣?”時檸打斷時瓊之的話,委屈又不敢置信的語氣問道,“也對,我畢竟不是嫣兒妹妹,自幼被妖族虜去為質,不敢說功勞,可苦勞總以為該是有一點的,但終究……終究還是敵不過沒能承歡二老膝下。”
時檸邊說邊留下淚來,眼神怯怯地望了眼時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