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第一次遇見時，你不是頭頂着彩虹發色嗎？怎麼現在改成了黑色的？”

郁灼要發作的脾氣被舒宸治好了，他珍重地看向舒宸，笃定道：“你喜歡黑色。”

“嗯？”舒宸隻當這是郁灼一貫的自信作祟，“我有點懷念你的七彩發色了。暫時換回來吧。”

“真的假的？”郁灼控制自己的儀表程序，“你會喜歡？我現在自己都嫌棄這玩意兒。”

嘴上說着嫌棄，七彩陽光殺馬特的造型還是重現在舒宸眼前，一如他們初見。

“郁隊，”舒宸換了生分的稱呼，他看着頭頂彩虹的智械，堅定地問：

“異種入侵異能研究所，遭受爆炸後，你是在哪裡救出我的？是在研究所異種解析處的A3區嗎？”

“A3區？”郁灼困惑，“你在研究所前台工作，我去爆炸的核心A3區做什麼？”

“你知道的，我又不是很在意其他人的死活。”

郁灼握緊了舒宸微顫的手，回想起自己看過的《回應刁蠻女友提問三十六記》，頓悟道：

“在考驗我？放心，我眼裡隻有你一個。”

舒宸沉默片刻，淡淡點破了僞裝粉飾過的真相：“我在利用你。”

“那也行。”郁灼的神色暗了幾分，僅僅一瞬，他又恢複好了往常的傲氣姿态，“是利用我的大house？還是利用我的黃金币？你看哪個你比較滿意？”

舒宸：……

“你得貪心一點的，尋常人家小門小戶，難成氣候，你又嬌氣，得傍上我這種大款才能活下去。”郁灼昂首挺胸，對自己的競争力相當自信。

“我們什麼時候去超市買你想吃的焦糖布丁？”

“異能治安局處理研究所爆炸事故的是誰？”

兩人的話音異口同聲地響起，所談的具體内容卻跨服聊天，完全不在一個頻道裡。

舒宸與郁灼面面相觑，臉上詫異的表情不言自喻，互相都在問候對方，寫滿了“你這是說什麼鬼話”的大字。

僵持片刻，他們默契地各讓一步。

“第三分隊隊長雲堅，我給你聯系方式。”

“那就今晚去超市，還要吃火鍋。”

“啧，就你要求多。”

*

郁灼在拒接十幾個智腦通訊後，終于忍無可忍，含恨離開了暖乎的家和熱乎的人。

舒宸仰躺在床上，望着單調的牆壁，不知道在想什麼。

“喂，”舒宸凝視着空氣，以高冷到比郁灼還像無機物的四聲調問，“我知道你在。”

金發青年再次出現在了舒宸的意識裡。這次他沒有穿着精緻的燕尾服，而是一身簡潔的黑西裝。

西裝面料筆挺，細膩又富有光澤。版型裁剪得體，完美地貼合在金發青年的肌膚上，勾勒出他明顯的腰線。

“哥哥，你想我啦。”金發青年緊繃的黑色皮手套上，仍然握着一朵白玫。

舒宸：“你的條件，我同意了。嗯，所以你的答案是什麼？”

金發青年眉開眼笑，“呀，看來你接受我了呢。過去你可是對我愛搭不理，我真是大度又好心，比你的弱智愛人強多了。”

“靠近真相的答案已經告訴過你啦，是墓志銘哦。”

【世界經曆着昏沉的黑暗，明亮的陽光裡擠滿愚人。愚人沾沾自喜的昂首，殊不知他們的影子籠罩了他們本身。】

“叮當當，任務頒布。”金發青年隔空拿出一瓶香槟，自娛自樂模仿系統頒布給玩家的公告，“那麼現在，game start。”

金發青年把手裡的白玫瑰揚起，掀開香槟的錫箔紙，把金黃色的酒液灑向天際。酒液滴答落下，讓白玫瑰沾上金黃。

舒宸面無表情，觀察着金發青年的舉動，隻覺這是一場拙劣的滑稽表演。

金發青年道：“不用驚訝，我喜歡用遊戲的方式。這樣目标獎勵都比較有效，适合不太有鬥志和動力的你。”

鬥志和動力？

舒宸鄙夷，如果能歲月靜好，為何要負重前行？

“你可以把我理解為，你自己的規則系異能。”金發青年補充，“異能除了自然系、精神系、以及特殊系，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規則系？”

金發青年興奮地派自己擔任遊戲的管理，作出裁斷：

“任務名稱：愚人假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