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孫嫣芳所言,孫清許一到家沒少被孫健悰和孫夫人一頓罵。
在他們一群人劈頭蓋臉的指責下,孫清許都隻是淡淡一笑,拉着孫夫人的手笑道:“母親,我沒事。”
而孫夫人就坐在床邊看着躺在床上的孫清許,用帕子掩着面凄凄艾艾地哭泣着。
“二弟,再怎麼說,父親母親他們也是真的擔心你,你就老老實實地在床上呆上一兩月,好好修養。”
孫嫣芳雙手環胸,擡高了幾分自身阿姐的氣勢,對着床上坐立難安的孫清許道。
"可是阿姐那宗霄……"
孫清許話還沒有說完,一邊的路和昭便抱着東西一個腳滑摔到了孫清許身邊,手中的盒子也對着他一砸。
孫清許喊疼還不來及,擡頭就看見了孫健悰和孫夫人臉色有點嚴肅,想繼續說的話又收回了嘴裡。
"哎呦……禮品堆得太多了,一個沒注意磕着了,清許你……"
路和昭尬笑着指了指地上堆滿了的禮品禮盒,顫顫巍巍地站起了身,伸手想要去摸孫清許,而孫清許也巧妙地躲了開來,不高興地倚在床上道:"好,我知道了,我就這麼靜靜地在家裡養着。"
"我們晚些來看你。"
孫夫人雖然面色凝重,但還是歎了一口氣,伸出手輕輕的握住了孫清許的手,道。
"知道了娘。"
孫清許看着孫夫人滿是擔憂的雙眼,也到底是低下了頭,不再叫嚣,乖巧地點了點頭。
"好孩子。"
孫健悰也松開了緊皺的眉頭,滿是老繭的手搭在了孫夫人的肩上,示意她該離開了,随後轉身邁着步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孫嫣芳也不客氣,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後帶着路和昭離開了。
路和昭傻兮兮地跟着孫嫣芳,臨走前還是回頭笑着給他揮了揮手,算是道别。
一瞬間,原本滿是人的小屋安靜了下來,孫清許看着滿地七大姑八大姨送的東西,隻覺得心煩的厲害。
如今這屋,肯定是出不去了,以後要是給宗霄盛傳信怎麼辦,自己不在他身邊,他能應付地好朝堂上的勾心鬥角嗎?
他無力地倚在靠枕上,松軟的長發順着枕頭散了一床,一雙秀眉微蹙,因為動作的幅度微大,不經意間露出了鎖骨,更顯得多有病重之色。
安插在孫清許身邊的探子很快就來了報,将孫清許晚上所發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宗霄盛。
原本一直手執毛筆寫字的宗霄盛聽後赫然擡頭,可想了想緊皺的眉頭還是松了開來。
"他受了這麼重的傷,在孫府養傷,理所應當,不該怪他。"
"那接下來……還要監視嗎?"
暗衛思襯了一番,随後問道。
"照舊。"
宗霄盛繼續執筆寫字,頭也不擡。
暗衛領命後,悄悄地退出了房間,消失在了夜色裡。
"王爺,孫少爺不在您身側,您近期可有何打算?"
離安見暗衛退下,走上前一步問道。
宗霄盛收起了毛筆,換了一隻略為細一些的毛筆,低頭繼續寫字:"如若沒有孫清許,我也壓根沒有這個興趣去理會朝堂這些事,可是如今他寄托希望于我,母妃在宮中也多需我幫襯,我自然是要學着自己去規劃了。"
說着,洋洋灑灑地拿起了桌上剛寫好的紙,遞給了離安。
"去,送去孫府給孫清許。"
"是。"
離安接過了紙條,低下了腦袋。
順着小路摸着黑,離安來到了一般隻有下人才會行走的小門,輕車熟路地混了進去,根據着記憶摸到了孫清許的舒雅齋。
原本正在端着盆供孫清許洗漱手的阿寶看見了離安,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孫清許也隻覺得阿寶太過于異常,回首去看來人。
"離安!你怎麼來了。"
孫清許不顧自己早已換下了衣物,隻留了亵衣亵褲,烏黑的長發因為孫清許的牽扯,不慎走漏了些許,孫清許急急忙忙地探頭道:“離安!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