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無殇也認識。”
孫清許特别不喜歡宗霄盛一個人在那左右胡亂猜忌,聽到他發出了質疑,嘴裡的雲吞還沒嚼完就擲地有聲地反駁了他。
“雲無痕?他也認識?就我不認識是吧?”
“宗霄盛。”
孫清許突然把筷子往桌上一扔,僵着一張臉看着他。
宗霄盛很少見孫清許生氣,所以還是有點手足無措的,他支支吾吾地将腦袋轉向了一邊,道:“怎麼了?”
“你的重點是什麼?”
“你的重點應該是那邊疆來的刺客,不是一個不起眼的人,下次我們談正事的時候能不能不要把話題往别的地方扯?我很讨厭一個人将私事與正事相提并論。”
孫清許面無表情地又撿起了桌上的筷子,漫不經心地扒拉着碗中僅剩的幾個雲吞道。
“知道了知道了……”
宗霄盛被孫清許一說,心有餘悸了起來,不安地攪着衣角,小聲道。
随後兩個人無語了一陣,孫清許也趁着時候把雲吞吃完了,艱難地扶着一邊的小桌站了起來。
宗霄盛看着孫清許腰難以直立的模樣,想要伸手去扶他,卻被孫清許制止了。
“不用,我自己來。”
孫清許扶着腰肢走到了梳妝台前,打開了暗屜,從中拿出了一根玉簪。
“喏,明日你拿着這個,去鴻雁樓天字号包廂尋人。”
孫清許将玉簪擺在了宗霄盛面前。
這枚玉簪早些年宗霄盛見過,是當年太後還在的時候,因為欣賞孫清許,便将自己發絲上所戴的玉簪賞賜給了孫清許。
玉簪貴重,更何況是太後戴的。
孫清許一直将它當成一個寶貝看待,平常沒什麼大事是不會戴着它的。
宗霄盛将玉簪握入手中,玉石發出了淡淡的冰涼氣息,他看着玉簪,輕輕地摩挲着。
“以後多用用你這個腦袋去想正事!”
孫清許惡狠狠地敲了一下宗霄盛的腦袋。
宗霄盛也毫無怨言,隻是抓着腦袋傻樂着。
“你體弱,有時在外也不安全,這幾日我要鑄劍,可要替你鑄一把?”
宗霄盛突然想起了什麼,看着孫清許緩步往床榻邊走去的瘦弱背影,問道。
“求之不得。”
第二日宗霄盛先委托了離安去武器商那訂了單,自己又将處理好的事情呈給了宗烨恒,随後快近午才緩緩向鴻雁樓走去。
鴻雁樓還是一如往日那般熱鬧,最近入了冬,廚師們宰了牛羊,挂在門檻,等着客人買肉煮火鍋吃。
宗霄盛看着門口挂着的羊,心裡想着什麼時候抽空也買隻羊回去,給孫清許煲湯喝,但因為到了中午飯點,來來往往的人太多,宗霄盛也不能久留,順着人群走進了鴻雁樓之中。
到底是燕京最大的酒樓客棧,從門口到後堂百餘米座無虛席,樓上也擠着不少的人,耳邊回蕩着西州話,南蠻語和本土的燕楚話,吵得宗霄盛頭昏的厲害。
也說了宗霄盛在鴻雁樓上砸了萬金。
雖然在鴻雁樓老闆眼裡不是什麼……
到底是貴賓,燕楚的景南王,小二看見了宗霄盛連忙熱情地走上前來招待他。
“王爺,小的給王爺請安,今日就一個人?”
“不是,我找人,帶我去天字号包廂。”
宗霄盛環顧了四周,都找不到落腳之處,隻得往一邊避避。
“好嘞。”
小二聽了宗霄盛要去天字号包廂,便帶着宗霄盛往後院走去。
鴻雁樓分為兩個主體,前院酒樓,後院客棧,可是把錢賺的盆滿缽滿。
宗霄盛沒來過鴻雁樓的後院,因此第一次來,到底是覺得特别新奇,左右觀望着。
說來自卑。
後院比王府都大……
穿過小橋,映入眼簾裡的是大大小小交錯雜居的屋子,還有不少的異族番邦人看着宗霄盛,聚在一起聊他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小二帶着宗霄盛上了五樓,拐了一個彎,繼續往前走着。
宗霄盛俯身往下看了院子,卻将鴻雁樓四周的風景盡收眼底。
“王爺,天字号包廂到了,酒味有點濃厚還望您莫要怪罪。”
“無妨。”
宗霄盛并不在意這些,打賞了一直帶路的小二,自己推開門走了進去。
宗霄盛率先推開了門,迎面而來的的确是一股難以描述的酒臭味。
宗霄盛四周看了看,輕聲問道:“有人嗎?”
沒有任何人回應。
宗霄盛又試探性地喊了幾聲,這時,身後有一人握着刀刃從後背直逼宗霄盛!将利刃放在了他的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