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你。”
宗霄敏沉思了一番,随後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丢下了一直緊握在手中的杯子,對宗霄鶴道。
“是。”
宗霄敏離開的時候心情特别的愉悅,哼着小曲離開了校場,回了王府後也是叫鴻雁樓送來了不少吃食,又點了不少的舞娘,在府裡過得可是好不快活。
眼前的舞娘們揮舞着薄如縷的飄帶,扭動着纖細的腰肢,媚眼如絲地舞動在宗曉敏身邊,宗霄敏也不是掃興的人,順着舞娘的伎倆玩弄了一番,酒過三巡後隻覺得興緻消了不少。
他端着酒杯,嘴裡念着有的沒的,突然喊了一聲:“王曉!”
“小的在!小的在。”
一直守在門口的王曉一個激靈,連忙推開了門,快步跑了進來,跪在了一邊道。
“去把瓊玖接來。”
宗霄敏将酒盞擱置在了桌上,指着王曉道。
王曉回首看了一眼屋外,面露難色:“王爺……如今天色已晚,天又下着大雪……端木小姐本就體弱……怕是不成。”
“去接!本王想她了,馬車上給我多添些炭火,若是叫瓊玖受了凍……”
“是是……小的明白。”
說完,王曉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端木府在燕京是後建的,因此地段并不是特别好,差不多已經要臨近郊外了,卻也是難得的甯靜清幽。
颉之并沒有睡着,而是坐在梳妝台前輕輕地撫着手中布滿裂痕的玉佩,芙蕖就在旁邊幫着添炭火,屋裡也無言。
“端木小姐!我是六皇子府中的王曉!傳王爺的令!請您去王府一叙!”
屋外傳來了王曉的聲音,芙蕖丢下了手中的火鉗子,穿上了小襖打開了門,看着屋外淋了一身雪的王曉道:“小姐早就歇息了!更何況我們家小姐本就體弱,這麼大的雪,把我們家小姐凍來了怎麼辦!”
颉之将玉佩放入了梳妝台下最底層的一個小櫃裡,拿着梳子順了一下頭發。
“哎呦,芙蕖姑娘,您和端木小姐就體諒一下,王爺是什麼脾性大家都知道,小的也是真的不想今日就下去見了閻王爺啊。”
“芙蕖,扶我起來。”
芙蕖原本還想和王曉争論,屋内就傳來了端木瓊玖的聲音,芙蕖将簾子放下,回了屋内,就見颉之已經起了身走向了衣架邊取下了衣服。
芙蕖也不好上去幫忙,颉之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并不怎麼喜歡一群人服侍自己,大多都是親力親為。
近日新做了冬衣,颉之擇了珍珠色長衫,紐扣相逢處做了紅色的繩子點綴,她小心翼翼地将它紮了起來,又取下了挂在暖爐邊烘着的蝶翅色鬥篷披在了身上,路過梳妝台随手取了一根發繩紮住了頭發尾部。
“走吧。”
就這麼簡單的打扮了一番,颉之來到了芙蕖面前,對她溫柔地喚了她一聲。
“哎,奴婢這就去拿傘。”
芙蕖連忙從一邊拿來了傘,替颉之掀開了簾子,迎着寒風大雪出了門。
雪在颉之到王府的時候小了些許,她叮囑好了芙蕖在馬車内等候自己,随後獨自一人撐傘入了王府。
穿過蜿蜒曲折的九曲長廊,宗霄敏常居的海棠水榭也越發近了,遠遠地便能聽到奏樂的悅耳與熏香的刺鼻。
到了水榭前,颉之收了傘,放在了一邊,而王曉也替她開了門。
屋内隻燃着昏暗的暖香燭,屋中央的圓台上有舞娘跳着舞,颉之瞥了一眼,随後繞着圓台款步走到了宗霄敏身邊。
她來到了他的身邊,褪去了裹着一身寒氣的鬥篷,挂在了一邊。
宗霄敏向他伸出了手,端木瓊玖将手也放在了他溫暖寬大的手掌之中,宗霄敏輕輕地撫了撫她的柔荑:“怎麼這般冷?”
門外的王曉抖了抖。
端木瓊玖面上并無表情,隻是淡淡回道:“臣女本就體寒,捂不暖。”
宗霄敏盯着她柔順的面容,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将她的手捧在手心裡,哈氣去暖她。
一瞬間宗霄敏所有的注意點都在她的身上,就連一邊開得正豔的水蓮都遜色了幾分。
“都退下吧。”
宗霄敏頭也不回地大手一揮,讓着一群舞娘與樂師退了出去,随後一用力,便将端木瓊玖拉進了懷裡。
端木瓊玖微微一驚,将手抵在了他的心口前,猶如一個受驚的小鹿,瞪着水靈靈的大眼看着宗霄敏。
宗霄敏伸手輕輕地蹭了蹭她的臉頰:“本王就愛你這粉黛未施的面容,可本王又覺得你又應該配上那絕豔無比的珍珠粉。”
“臣女不需要那些。”
“不,你需要,如今我已與宗霄鶴一同聯手對付宗霄盛,待到我成為九五之尊的那一日,本王定要讓你成為最高貴的皇後!”
端木瓊玖聽着宗霄敏毫無顧忌地将所有一切都說與了自己,澄澈的眼底劃過了一絲殺意,但卻很快又化成了一灘心甘情願:“瓊玖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