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不會耽誤太多時間的,況且我接了一個委托,明天下山的時候我們先去做任務,回來的時候順便看看。”
蘇芸芸知道每次她有委托的時候叫元鶴,他一定會答應,于是她靜靜等待着元鶴的答複。
果不其然,元鶴沉默片刻後,答應了。
這時,竹林外的禾酩輕輕咳嗽幾聲,似是有些受寒。
元鶴聽見了,朝這邊看了幾眼。
第二天禾酩醒來後在鶴苑巡視兩圈,确信元鶴已經離開了。
他悄無聲息的穿過護山結界,靈識追蹤到元鶴,然後快速追上了他,他正和蘇芸芸并肩走着,依舊冷着一張臉,兩人都沒發現自己身後還跟着一個人。
他們來到任務委托地點,元鶴在旁邊守着看蘇芸芸完成任務。
蘇芸芸是法修,她招式柔中帶韌,這獵物被她寸寸圍住,掙紮無門,最後被蘇芸芸一道雷訣劈死。
很快,兩人離開委托地後來到大街,街上的人見到元鶴的銀發紅瞳紛紛避讓,但看見他們的法袍後又強壓着紫的動作,想要盡量自然的經過元鶴。
蘇芸芸絲毫不介意這種目光,帶着元鶴往前走去。
明和跟上兩人回到鶴峰。
剛送走蘇芸芸,元鶴便又回到了竹林中開始練劍,在參與秘境大比之前,各宗門都要先内部大比确定人選,明天便是内部選拔的時間。
明和有意控制傷口恢複的時間,就在明天,他準備讓自己的傷好的差不多,從而能夠參加内部選拔。
于是第二天,他一反常态穿上蘊天門的玄色法袍拿起配劍往外走的時候,竟然能從元鶴那張冷冰冰的臉上看出一絲疑惑。
元鶴先一步到達,他從箱子中抽出木牌,等待着與自己比試的對手。
第一場就是蘇芸芸的比試。
蘇芸芸作為宗門裡最小的師妹,樣貌天賦皆是頂尖,宗内許多人都這個小師妹抱有好感。
她先一步站上擂台,等待着高台上的長老念出她的對手的一瞬間,在場的人都露出茫然的神色。
禾酩是誰?
明和聽見自己的名字後擡起頭,與周圍人露出了一樣茫然地神色,幾秒後他反應過來是在叫他的名字,連忙站起身往下走去。
他與蘇芸芸兩兩對立,蘇芸芸表情嚴肅,肅然站立,看着面前的新面孔,她面上神色緩和片刻,“師弟,出招吧。”
說完這句話,她的身體很自然的擺出防禦姿态。
明和看着她,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築基期左右的修為,應該是什麼樣的?
他隐藏在袖子裡的手動了兩下,按照自己記憶中的築基期實力,将自己的修為大緻壓到那裡,随後,他出招——
衆人隻聽見“轟”的一聲,蘇芸芸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被打下了擂台,全場瞬間寂靜無聲,有人目瞪口呆看着站下台上的明和,站在觀衆席上的元鶴一下子握緊了劍,面無表情看向明和。
“一來就給你徒弟這麼大一個驚喜。”系統默默說着風涼話。
明和此時也有點懵,他的确是将自己的修為調到了築基期,也隐約記得從前給三一宗築基期弟子陪練的時候,對方是能接下這一招的,他看着一下子來到台下的蘇芸芸,往觀衆席看了眼,和元鶴對視上,又下意識往台上的長老看了一眼,長老本來望向蘇芸芸的眼神收回來時往下看去,對上了明和的眼神。
長老:......
長老:此局禾酩勝——
長老的話還沒說話,他就聽見禾酩開口,“長老,我想起來我有一件法器能夠增幅靈力,我剛才忘了關。”
此時蘇芸芸從地上站起來,玄色法袍粘上了不少灰,顯得頗為狼狽。
“蘇道——”明和頓了一下,“蘇師姐,抱歉。”
蘇芸芸面上有些挂不住,但明和滿臉誠意的向她道歉,她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好挂起一張笑面說了都沒關系。
還好隻有一點點小擦傷。
“既然如此,那剛才那一局就不算吧,你們重新比試。”
蘇芸芸:?
長老把剛才的話給她說了一遍,将明和給他的法器給她看了一眼。
原來是因為這個法器啊...蘇芸芸松了一口氣,連人都有了幾分精神。
第二次比試再次開始,這次是蘇芸芸先手,即使是在戰鬥中,她也身姿優美,荷葉邊的裙擺輕旋,好看極了。
明和卻漸漸皺起眉。
招式雖然好看,但過于花哨,若是在實戰之時,這種多餘的動作隻會拖累于她。
他有意收着力,最終與蘇芸芸打成平手之時,松了一口氣。
打成平手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吧。
蘇芸芸見自己達成了平手,也不約而同和明和同步松了一口氣。
聽見歎氣聲,兩人同時擡頭對視上。
明和&蘇芸芸:?
互相不知道對方在松什麼氣的蘇芸芸和明和相互抱拳,然後走下了擂台。
很快就已經輪到元鶴,元鶴站在擂台上之時,渾身氣勢更加冷冽,他出招又快又重,很快打的人招架不住,對方投了降。
明和靜靜看着元鶴,他的招式縱然淩厲,放的夠開,收卻不足,顯然是對靈力的運用還不夠好,殺伐之氣,也太重了。
明明是個少年郎,何來如此重的殺伐之氣,仔細看他的招式,竟然隐隐有幾分不死不休的糾纏感。
死士?
明和一直知道凡間有權貴會養死士為他們所用,大部分死士都是消耗品,因此學的便是不要命的打法。
“系統,你是不是有什麼關于元鶴的東西給我說掉了?”
“嗯?”系統開口,“什麼東西說掉了?應該沒有吧,你等我翻一下。”
明和等了片刻,聽見了系統的否定。
“主要劇情就是我給你講的那些啊,你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你的劇情告訴我,元鶴是被蘇芸芸帶回了蘇家,之後便和蘇芸芸一起來到蘊天門,在蘇家元鶴是如何生活的?”
系統沒說話,明和等了半晌才聽見它的聲音,“啊!我找到了!”
“我感覺這一段不怎麼重要呢,所以沒說給你聽,大概就是元鶴一直被蘇父蘇母當做死士給蘇芸芸當護衛吧。”
果然。
明和見自己的想法被驗證,斂眸,面上情緒不知。
此時,他又聽見了自己的名字,于是又起身往台下走去。
禾酩背着劍快步走上台站定,他對面是個修為金丹期的體修,周圍的弟子看到他的對手,紛紛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這下完了,雖然他剛才與蘇師妹打成了平手,但對上孟師兄,恐怕赢的概率不超過三成。”
這體修剛剛突破金丹期,在這個小門派算得上天資卓越,很受弟子們的崇拜。
禾酩手握配劍起勢,面上表情很淡,元鶴站在觀戰台,不發一言往下看。
兩人比賽開始,禾酩的劍法如他的起勢一般清風拂面,看起來力道不足,内裡卻暗藏玄機,孟師兄在接連幾次沒領到好後變得更加小心翼翼,禾酩劍法幹淨,收放自如,縱使還有不足之處,但卻能讓人眼前一亮。
就在這清風雨露般的招式中,禾酩又一次和自己的對手打成了平手。
元鶴的表情認真,但看向明和的眼神卻有些疑惑。
和蘇師妹打成平手,現在又和孟師兄打成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