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日鬧劇後,二房,三房有沒有到老太太跟前賠罪,自是沒有的,估摸着他們也大概知道了老太太的意思,故而此事便算揭了過去,自可憐那些下人們挨了闆子,不知所以。
但此事對大房有益,大太太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老太太也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那二房,三房也是收斂了些,便是作罷。
……
年初幾天,多的是齊家鎮的管事上門拜謝,又有齊家出嫁的幾位姑娘回家探親,連着老太太的外孫女李文琦也攜着丈夫杜文澤回來探親。
齊府上下齊府上下盡是忙碌,所以外頭能應付的便都交給了齊修遠,頗有交情的大太太還是會出面的,老太太唯一真正動過身的便是那李文琦回門探親,好番招待了一回,也是衆人哭了一回兒,但見那杜文澤樣貌,品行都是不錯,對李文琦視若珍寶,老太太心裡寬慰許多。
喜娘跟着上上下下不知吃了多少頓,宴上她本着不說不錯的規矩,鮮少說話,說來自那日老太太認下了她這個孫女,府裡也都稱她為蔣姑娘,不過喜娘存在感極低,自然也不會鬧出什麼事。
忽得一日,喜娘腹痛難忍,本以為是吃錯了東西,便喊了春梅扶她去床上躺着,疼得她正是軟了身子,讓魂穿過來的文青荀差點以為自己是要挂了。
春杏見着喜娘冷面上盡是難受,便要去禀了太太,到外頭求個大夫,好細瞧一瞧,好容易趁着年頭,将養起來,身子骨實在了許多,若真是這番病了,便又都白費了。
春杏:“姑娘,我看你這個疼法,還是要去求了老太太,到外面尋個大夫瞧瞧的。”
喜娘強忍着,本不願多說,隻抓着春杏的手:“無事,年初本不好看病瞧醫的,平白惹了忌諱,讓府裡人知道了,以為咱們仗着在老太太房裡,做起事來,不講規矩。”
繼續說道:“隻是腹痛而已,如今已是好了許多,怕是吃壞了東西,不打緊的。”
春梅在一旁看着:“姑娘别言語了,好生躺着,若真是覺得不好,便出聲,我倆在跟前伺候着。”
喜娘點頭,春梅給喜娘脫了外衣,挂了簾子,拉着春杏到外頭,示意自己有話說。
春杏跟着出去,兩人細語起來。
春杏:“春梅,你幹嘛看着,我看着姑娘疼得緊,還是得趕緊找大夫瞧瞧,若真是有個好歹,咱們倆一時慌了手腳,會被打死的。”
“看你往日挺聰明的,如今怎的突然發蠢起來。”
春杏不知所以:“春梅,你别仗着比我大一歲,就在這裡胡咧咧,有你這麼伺候主子的嗎,明日我就去老太太那告了你去……”
“怎麼,說你一句便生氣了,你卻不怎為何說你蠢,便是姑娘有事,我能有好處不成,整日腦子裡不知想什麼,你别跟你弟弟一樣,是個隻會告狀的小孩兒。”
春杏雖不喜歡自己弟弟,但卻強着嘴:“如何了,那你說你為何攔着我,若說不出個一二三,我就去老太太屋裡告你,怎的。”
“我問你,咱們自從跟着姑娘,已經多久了?”
春杏估摸着日子回道:“差兩日就滿一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