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債的去她家裡砸過幾次東西,她那表哥還有個哥哥,直嚷着要分家,最後鬧不過才分了家。
而春杏也在年前生下一個兒子,她那婆婆卻不歡喜,隻因自己小兒子被那些要債的打了一頓,如今還在家裡躺着。
最後春杏實在沒辦法,才求到了喜娘這裡。
春梅聽完,又氣又恨。
便說道:“都是一窩子狼心狗肺的東西,瞧不得旁人過得好,心裡又滿是算計,有了兩個臭錢,便想着吃喝嫖賭,出了事又怪到女人頭上,呸,是些個什麼東西。”
氣得春梅也顧不得規矩了,又說道:“姑娘,你就不該給她那些個銀子,讓她自生自滅,出府的時候便是千叮咛萬囑咐的,自己守不住銀子,如今又求到咱們頭上了。原她顧着家裡,也沒得說,隻如今又何必來求咱們兒,姑娘的銀子又不是大風刮來的,今兒五十兩,明兒一百兩的,便是金山銀山也不夠填她那腦子裡的坑,蠢得可以。自己願意把男人當了天捧着,就别向别人伸手要銀子。”
喜娘倒是真沒見過春梅發這般大得脾氣,隻聽着春梅從春杏的爹娘罵到她那婆婆一家,又罵到春杏,最後倒是喜娘安慰起她來。
春梅順了氣,又給喜娘賠罪,然後問道:“姑娘,這事就這樣過去了?若是明日她再求到咱這兒,姑娘顧着情分還要往外拿銀子不成?”
喜娘今日在春杏走後,也想了法子,便說了出來。
第二日,春梅便親自帶着馬婆子,蔡婆子去了春杏婆家,她要親眼瞧瞧春杏到底蠢成什麼樣了。
到了胡家莊,略打聽便得了春杏婆家的住處,等到了卻是正趕上看熱鬧。
原昨兒春杏得了銀子,便一個人去賭坊還了銀子,拿回了借據,剩下的換了些碎銀子,藏在了身上,等回了胡家把事情說了清楚,結果她那婆婆卻不信她剛好隻得了還賬的銀錢,要她把多餘的銀子拿出來,春杏自也沒傻到這般程度,咬定沒有。
她那婆婆卻是嚷了出去,被她那潑辣的嫂子聽了正着,竟也要來分銀子,說是當初分家的時候,家裡因着給二弟還賭款,沒剩下什麼東西,如今有銀子自然該有她的一份。
争吵中惹來了鄉裡鄉親的圍觀,春梅趕巧碰上了,擠進那院子,正瞧着春杏散着頭發,懷裡抱着哭鬧的孩子,被她那婆婆和嫂子盤問着,原是打算來質問來着,如今瞧着她這模樣,卻又心疼起來。
春梅拿出掌櫃的架勢,吓退了圍觀的衆人,關了院門,拉着春杏進了屋子。
春杏那婆婆瞧着,還以為春梅是春杏原伺候的貴人,頓時改了副模樣。
春梅也沒心思理會,便把喜娘的意思交代了出來,說是府裡有些個差事正缺個人,便是讓春杏表哥的嫂子跟大哥到府裡當差,一月一人給半兩銀子,用來牽制她那婆婆,至于為何不讓春杏和她相公回去,一是府裡如今沒了她的位置,二來怕她日久天長的瞧着曾經的姐妹過得美滿,而心生不平。
春杏婆婆聽着消息,便還想讓她小兒子過去,結果被春梅一句話怼了回去,直說府裡不要賭徒,再說如今他半躺着,如何能去幹差事。
而那邊春杏的嫂子聽了差事和銀子喜得合不攏嘴,直誇春梅是個菩薩人,轉頭又誇春杏是家裡福星,變臉的速度可謂一般。
不過到底這等大事也不能沒男人點頭,至此春梅才見着胡家的兩個男人,
……
回了白林城,見着喜娘把事情說了一遍,說那二人幾日後便到,喜娘點頭表示知道。然後又問起春杏的事,春梅今兒去了一趟,也沒當初的怒氣,隻剩下心疼,二人一起自是感歎了一番。
古之女子,名聲太過重要,而春杏又實在看不開,親情終究成了軟肋,被别人拿捏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