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坐在椅子上,有些拿不定主意,跟身旁的胡嬷嬷說道:“如今王爺和老爺都在上朝,這事要不要跟母親說一聲?”
“自是要說,再者府裡請太醫這麼大的事也是瞞不住,若是事後有什麼,隻怕夫人要受牽連。”
于是王氏便去了梁王妃那裡,将此事說了清楚。
梁王妃聽聞此事,亦是不敢相信,方久才說道:“前幾日,你父親方說怕是京城要起風雨,如今看來,這風雨怕是要刮到咱們王府裡來,這些日子看緊門戶,不能亂了自家陣腳。”
王氏聽後有些忐忑,想起來剛來京城的那一二年,當時還是梁王妃管家,她跟在一旁,也是經過不少事的,但是今日王妃竟說出這般話來,怕是事情不小。
正想着,便聽梁王妃說道:“去吧,多着些人手看着縣主那裡,陸大人那裡有什麼消息,及時讓人來個消息,剩下的隻能等王爺和江兒回府,你且不用擔心。”
“是,母親。”
如此,王氏退下。
很快那位陸大人便被請到了王府,這位陸大人雖年紀不大,本事卻是了得,便是在太醫院,也是排的上号的名家,待其診斷過後,卻也并沒有開方子。
王氏知道其中隐情,便把陸大人請到了正堂,王氏說道:“陸大人,縣主情況怎麼樣?”
這時,這位陸大人方才知道診治的便是晉甯縣主,心裡似乎做了什麼決定,然後說道:“夫人,這事且容我向老王妃禀明。”
王氏并未在意,說道:“如此也好,大人随我一起來吧。”
到了地方,梁王妃問道:“小陸大人可曾查明縣主到底是如何遭了難?”
這位陸大人看了看周圍,梁王妃把丫鬟婆子都打發了出去,這時他才說道:“王妃,可還記得當年的嘉太妃?”
梁王妃有些不解其意,陸大人便說道:“說來嘉太妃,且與府上有些淵源,乃出身杏林餘家。”
提到餘家,梁王妃方才想起,這是梁王爺的母妃的娘家,其當年因戕害皇嗣被賜死,直到梁王爺重返京城,才為其請封太皇太妃之位,而餘家卻因此落敗,搬離了京城,這些年少有消息。
“不瞞您說,小人瞧着晉甯縣主如今的情形倒是和當初嘉太妃病症相似,表面看上去并無不妥,時日一久,卻是針石無醫。當年餘家身在杏林,自是一番研究,最終确認是中毒所緻,這毒藥最是不好解,等到餘家琢磨出方子,嘉太妃已經身體枯竭,最終餘家也沒能救治的了。當初家父與幾位同僚參與了診治,也得了方子,卻沒人知道方子是否有效。”
梁太妃直到這是讓她來做決定,隻是她知道此事隻怕牽扯太多,她一人做不得主,于是便說道:“既如此,小陸大人不妨先将方子留下,此事需王爺回府再作商議。”
“小人隻記得幾位主藥,王妃可以派人到我府上取來。”
梁王妃便對王氏說道:“你安排人随小陸大人去取藥方,另王爺和郡王爺散朝後請人過來。”
說完,又對着陸大人說道:“此事還望小陸大人先行保密。”
......
而此時朝中,正為着突厥議和之事争論不休,如今時至臘月寒冬,突厥吃了敗仗,正要靠着大康渡過難關,卻不料遇到這般争執,于是便暗中操作,将議和的事情推到了年後,又以駿馬,礦石換了不少糧草。
待梁王爺回到王府,便被請去了後院,梁王妃将小陸大人的話轉述了一遍,梁王爺卻是沒想到短短一個上午出了這等大事,今兒早朝京城府尹和兵馬司指揮使且被皇帝訓斥一番,讓他二人盡快查明兇手。
正待梁王爺準備令人按方抓藥時,王氏卻是帶人求見,來的正是喜娘身邊的東兒。
梁王妃問道:“你是縣主身邊的丫鬟,是有什麼事?”
東兒跪在地上,從懷中拿出那枚玉佩,說道:“王妃,這是昨兒我們縣主回來臨睡前,特意吩咐讓奴婢收着的。今兒大夫人讓奴婢留意,奴婢便想起來,奴婢鬥膽胡猜這是宮裡的東西,求王妃看在我們縣主孝順的份上,救救我們縣主。”
梁王妃讓人把東西拿過來,細看卻是一驚,想着昨日喜娘入宮面聖,這東西出處也就很明顯了,于是便把玉佩遞給了梁王爺,梁王爺自也看出門道,知道此事怕是不小了,便看了一眼梁王妃。
梁王妃便說道:“此物你且好生收着,你們縣主即喚我一聲姑母,自是要盡力保她平安,難得你是個忠心膽大的,先回去好生守着你們縣主,今早陸大人先來過,說是暫時并無大礙,也開了方子,隻是這方子還要琢磨。”
東兒也是見兩名大夫診脈過後,都不開方,有些心急,所以才有了這麼個大膽的想法,如今聽了梁王妃的說辭,雖仍是擔心,卻也不得不退下。
待東兒離開後,梁王爺便說道:“此事便由宮裡做主吧,我這便入宮面聖,你們且約束好府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