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長明的哈克汽車已經光榮犧牲，新的就算加急也要花上幾個星期。為此水門宮大方地借出了能閃瞎眼的人聯薩班斯，一個輪子五千萬聯币。

已經親手葬送一款二線豪車的二人：謝邀，囊中羞澀，我們走回去還不行嗎？

路程不遠，揮别巡衛隊，面無表情地看着一派繁華，羅長明步子邁的很快。

他們很快回到了羅長明的住處。

烏德在小院裡站定，發出困擾的歎息：“祖國先生，我有了一個詭異的猜想，隻是我希望它永遠也不會成真。”

新秘書真誠的眼神沒有打動羅長明。

已經握上門把手的人聯緩緩地轉身，他冷銳而無情的視線讓烏德感受到了威脅。那是他在最混亂的地區和子彈并肩時都沒有過的體驗。

羅長明壓低了嗓音：“上尉，警惕永遠值得學習，請繼續保持下去。”

“是聯盟政府需要您，而您并不依賴他們。”烏德其實很有分寸，但他明白，有些話說開了會更有益于日後的相處。

他已經是意識體私人秘書了，和情報局沒有關系，也不用膽戰心驚于戰區的調令和突如其來的危險行動。

羅長明坐到了台階上，換上了饒有興味的表情，烏德感受到的壓力驟減：“不錯的論斷，我喜歡。你有考慮過去法學院或者文學院進修嗎？我和賓法大學的校長是老朋友了，推薦信什麼的不在話下。”

賓法大學，人聯綜合排名第二的高校，法學院裡出來的學生大部分會就職于各級政府和人聯法院。

這其實是一個暗示。

烏德：“我現在是你的秘書。”

羅長明面無表情：“是啊，我的秘書還有自己創黨派的呢，現在每五年就要看他們幾派互扔泥巴。還有混到各地當駐外大使的，别提多威風了，就在人落後地區當起了土皇帝，上回給我發電報，已經籌備全家搬遷了。”

“還是有平平無奇踏踏實實的秘書的。”烏德昧着良心開口。

“什麼？”

“前任秘書，稽查署委員。”工作輕松，可撈油水，上佳崗位。

......

送走秘書後，羅長明在自己家中迎來了另一份驚喜。

塔塔卡耶從廚房裡走出來，端着奶白色的濃湯，以羅長明的眼力，他甚至看到了上面漂浮的蔥花。

暖黃色的燈光映着地聯高挺的面龐，竟也有了說不出的溫柔。

“你是從煙囪裡跳進來的？”羅長明揶揄道，他聞到了肉排的香氣。

餐桌上已經排開了不少碟碗，羅長明自覺地拉椅子坐下，說實話，他确實需要好好地飽餐一頓。

塔塔卡耶摸着下巴:“我走大門進來的，一個鎖而已，你有意趕走了跟在附近的特工和情報員，不用多高的技術就能暢通無阻。”

“那還真是便宜你了。”

人聯享受的心安理得，他需要熱熱的食物，也需要安靜的環境，諷刺的是，他在局勢緊張對立的國家面前得到了這一切。

塔塔卡耶沒有去問有關下午和傍晚的鬧劇，他隻是勸道:“這回不許把豆子都撥到一邊，不好吃也要咽下去。”

羅長明忙着切肉排，敷衍地點頭，顯然沒當一回事:“知道了知道了。”

“慢點吃，沒人搶。”塔塔卡耶一直都很好奇，按理說在衆多州堡的照顧下，羅長明不說是衣食無憂，至少也是錦衣玉食，這個速度是不是有點誇張了？

塔塔卡耶随意聊道:“你在博浦堡的莊園是不是已經荒廢了？有沒有想過請人修繕一下？”

博浦堡作為僅此于都林堡的大城市，擔任過一段時間的首都，那時羅長明和他最大的兄長一起居住，雙方建交的時候塔塔卡耶還去拜訪過。

全部心思都放在和肉排鬥争上的羅長明沒有回應，他非常認真地解決着滿桌的熱食。無論是威爾街還是外邊的餐館，都更喜歡用半生不熟的食材，美其名曰新鮮。追逐流行和奢侈的聯盟人一番炒作，羅長明就再沒找到過熟食店了。

“哎，如果不是我們的線人如實彙報，我都要懷疑是不是聯盟政府虐待你。”塔塔卡耶喝着熱水，對自己監視人聯的事實毫不在意。

事實上，聯盟政府是實打實的供着羅長明，哪怕意識體先生想要把水門宮改成停車場估計都有人叫好，說辦停車場收費能賺錢，非常高明。

不過在政事上，聯盟政府隻有敬重能拿出來看看了。

羅長明輕笑一聲：“你的線人都有誰？”

塔塔卡耶：“我說全都是你信嗎?”

握着刀叉，羅長明點頭道：“信，怎麼不信，明天就把他們通通關進去，讓人細細地審問，然後威脅你們交出最新的研究圖紙，或者，你也想進去看看？卡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