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動放棄了你們。”叫嚣無用,結局在很多年前就被定下了。
冷靜的代表忍下惡意:“哈克·潘尼,你已經侵犯到很多大人物的利益了,在這個任期裡你能肆無忌憚,可這能持續多久?議院裡沒有資本助力和孤軍奮戰無異,你要想清楚。”
顯然哈克成功刺到了他們的弱點上。
哈克嘲諷道:“所以你們也在縱容冉安公司的行徑,絲毫不顧後果。”
“代表先生們,一個真誠的建議,與虎謀皮可是大忌。”
哈克眉眼處的皺紋絲毫沒有消減他英氣的面龐,反而添加了歲月的韻味,議長偏灰的瞳色瞥着收聲的代表,扯出冷笑。
“很好的建議,議長。建議你不要再建議了。”
冷靜的代表:“昨天下午靠近外城的街道,v組織為什麼會出現,您需要給議院一個解釋。去年您非常肯定基本消滅了所有的重要成員。可在短短的時間裡,他們又冒了出來。”
哈克搖頭:“天要下雨,鬼要吓人,我能有什麼辦法,隻好再次努力剿滅了。”
代表看了看辦公室裡的時鐘,語氣很沖:“有人指控您和他們暗中勾結。”
“誰?”
“不重要,但議院覺得确實可疑。”代表敲着沙發扶手,放低了聲音,“您上任時一下子就覆滅了v組織老巢,在您的不信任提案被提出時,他們又卷土重來,多麼巧合啊。”
哈克滿面春風:“謝謝你對我工作的認可。我對自己那段時間的命令很滿意,現在也在努力往回發展呢。”
“至于你的指控,我隻覺得可笑。”
人聯的議長手握着最高武器的控制按鈕,身肩人聯的榮譽旗幟,非常有禮貌地伸手,擺出送客的動作。
……
“冉安達審計事務所出具了無保留意見,在此期間,冉安的每股盈利已經上漲到八聯币,股價一路飙升,這是詳細的數據,總結一下,就是它從一個瀕臨破産的公司一躍成為了漲幅第一的大商業帝國。程度堪比大危機時威爾街市場的崩盤——十分可怕。”社長捧着茶缸,吐了口茶葉,平靜地解釋道。
烏德來的路上捎帶了精神奕奕的社長,後者帶齊了所有的調查報告,非常自覺,找了個合适的位置窩住——靠近冰箱的小凳子。
“作為一家審計事務所,他們完全不害怕打官司。‘黑口袋’都不能阻止他們。”烏德就算不懂裡邊的行道,也明白保險制度下事務所的劣勢。
羅長明翻着裝訂好的紙張,在過大的數字面前停留了很久:“聰明人的傲慢。”
社長小動作不斷,看哪都覺得新鮮:“很麻煩,根據現在的法律,即使有證據,冉安造假也無法被有效審理。”
烏德:“為什麼?”
秘書隻是看起來有學究樣,實際上底子沒有那麼厚。
“因為證券市場機制還不夠完善,大法院的十名法官一緻認為法院不具備審理條件。”羅長明替社長答道。
社長詫異的目光不帶遮掩。
“開會的時候,我就坐在一旁。”
那時剛渡過經濟上的大危機,羅長明坐在十人會議桌前,沒有插手相關法律的制定,從頭到尾,一言不發。
飽受經濟倒行的意識體比起開會,更願意去西部支援跨海大橋的建設。
沒想到五十多年了,這部法律依舊沒有更改——十人會議的大法官們越活越回去了,不願意改變。
已經知道羅長明身份的社長舉起右手,斬釘截鐵:“請讓我抱大腿吧!祖國先生,我一定勤勤懇懇認認真真,你說往東絕不往西,我願鞍前馬後,不離不棄……”
羅長明:“把手放下,怎麼跟上課似的,貴族制度已經被消滅了,你這個思想有問題。”
“我昨天想了一晚上,還是人聯政府穩定吃香,工作不忙,福利水平高。”社長放下手,有些無奈道,“主要是冉安公司再怎麼嚣張也不敢動。”
塔塔卡耶在廚房裡給餡餅填料,回頭點評:“很有前途,雖然走了一段彎路,但在而立之年迷途知返,找到了正途。”
社長跳腳:“我才二十二!隻是被生活磋磨了!不要诋毀我的形象啊!”
羅長明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世事磋磨,果然厲害。”
咬着小手帕的社長泫而欲泣:“你們根本不懂天天熬夜的痛苦!寫稿出差,走訪記錄,有空了隻想睡覺,沒空了更想睡覺,我開車都能睡着你們知道嗎?!”
烏德仔細地謄抄着數據,擡頭安慰:“至少你心态年輕。”
社長抱頭痛哭。
羅長明仿佛看到了縮在角落裡的小蘑菇,心軟地拍了拍蘑菇傘蓋:“不錯,很有精神,你已經打敗了很多小蘑……不是,小朋友了。”
“哪些?”
“生化環材、土木機械、化工設計,哦,還有新聞學。”
“……”
“是不是感覺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