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克會在議會上為父國擔保,走官方渠道授予長達一年的假期。期間剝奪其參與所有相關會議和調閱文件的權利,與此同時,不再在關卡和哨站設阻攔。至于其他内容,明天你自會知道。”文書自然不會這樣直白,明眼人或許會看出,議長和人聯相互退讓。
事實上,估計誰都想不到,這全是羅長明所要求的。哈克屬實是背鍋。
“他的選擇實在愚蠢,這是難得的好機會。秘書長先生,想想你的爵位,想想人聯應該有的,真正的未來。你不會拒絕的。”
送走議員後,秘書長攤在椅子上,重新拾起珠子,哼哼唧唧:“三句話不離祖國,鬼都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樓下的音樂不會因為看客的離去而停止,演員們依舊扮演着,歌唱着。
“請教會他規矩和服從!”這是憤怒的權貴,他不滿音樂家的自大。
“傻瓜!瘋子!混蛋!自鳴得意的蠢貨!”旁觀的侍者看着笑話,出言尖酸刻薄,極盡侮辱。
不符合謙卑恭順标準的莫紮特被趕出了主教的宮殿,自傲自愛的天才不願遭受擺布,卻也即将面對殘酷的人間。
“哎,這可是經典。”秘書長留在現場,鼓掌、喝彩,暗自神傷。
——
“奢靡浪費。”
“是是是,這就消減。”
“花裡胡哨。”
“對對對,我這就更換。”
“累贅太多。”
“額......”穆任才不說話了,他做不了減員的主,也得罪不起自己真正的上司。
李副局端着茶杯叼着煙,不解的撓頭:“不是,誰家流放這麼安逸?你直接帶錢走不就好了?”
羅長明理不直氣也壯:“沒錢。”
“真沒了?”
“比真金還真。”羅長明從口袋裡掏出了墨鏡,一隻手拿着戴上,“十人太多了,光車就要開三輛,還不算備用的,找一下秘書長,包括我們五個人,兩台車的數就夠了。”
言外之意就是,最多再随行三個人。
穆任才欲哭無淚:“先生,我的好先生,支票是我送去的,你的罵是我挨的,我這幾天見議長的次數比過去三年還多,真不想再看冷臉了。我們可以半路上給他們甩開的,我親自布置。”
......能幹到這個位置不是沒有原因的。一旁的李副局頓覺看人不能光看臉,還要看他做了什麼或是想做什麼。
“也行,甩不掉唯你是問。”這支隊伍絕對的獨裁者發話了,擺了擺手,算是同意了。
圍牆損壞的當事人之一,辦公室的害群之馬——穆大秘書立刻精神起來,屁颠颠地指揮身後的人清點行李。
烏德上了越野車,逐個檢查,發動機、輪盤,他不會遺漏任何細節。在放下座椅的時候,他回頭望向露台上的羅長明。
精神不錯的意識體衣着時尚,穿着米色長款風衣,配着黑色腰帶收束,即使沒有任何時尚細胞,烏德也不得不承認,既幹練又性感。他的任何動作都耐看優雅,造物主額外的眷顧使得羅長明閃耀,他還沒有習慣——以至于沒有辦法挪開自己的眼睛。
“你這可一點兒都不低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大明星,到了加靈堡的地盤要小心,沒準連鞋帶都被人扒走了。”開完玩笑,剛想吐煙的李副局一擡頭,羅長明就站到面前了,于是他迅速轉過身,嗆了兩口給煙頭重新夾到手上,“一根而已,又不多抽,知道了知道了。”
“還有不?給一根。”羅長明伸手,在震驚的李副局面前晃了晃。
李副局差點将茶杯送給地闆:“你不正常,你被誰附身了?之前看到我抽兩口不是沒收就是批評,今天怎麼回事?”他其實隐隐有察覺,羅長明在為離開都林而高興。
“沒什麼,”羅長明眼疾手快,李副局的煙盒剛從上衣内口袋裡露頭,他便奪至手中,語氣輕松,“沒收了,方才是想詐你罷了,别抽了,傷害身體的玩意,我特意叮囑了局裡的精英們,看到副局抽煙,不用管什麼上下之分,都可以掐。”
“你就偷着樂吧。”悅耳的聲音在此刻一點兒都不美妙。
“......”
偷着樂啥?一群精通追蹤和反追蹤的專業人員上下監視?!李副局頓感生無可戀。